磨蚀
有时候,人生,恰以深夜的最后一班公共汽车,绝尘而去,我们是错过末班车的人,再怎么追都没有用。世事无常正是世事之常,有什么能挽回那已然错过的一切?
如果在电影里出现这样的穷途末路,此时出场的,是爱情。
爱情出马,所向披靡,山不再崩,海不再倾。爱情好像是超自然能量。
有一种病,非常普遍,非常简单,任何情况下都可能相互传染,而且绝不免疫。一旦患上,头痛、流泪、茶饭不思。没有特效药,唯一的、真正的药物是时间,过一段日子,它自行痊愈,了无痕迹,又是一个金刚不坏身。但是,当下一次病毒来袭,一切又重新来过。
据说,如果有人能发现预防和治疗的方法,就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这种病,有两个名字,一个是感冒,另一个是爱情。
在晶莹的玻璃橱里,看到许多的蝴蝶标本,瑰丽的、展翅欲飞的姿势,静静地凝固在最美丽的状态,永不老去。
只因为美,只因为不能看着它令人惊心的美稍纵既逝,所以杀死了它,用银针穿透它的心脏,让它恒久飞翔在无垠的时间。
他们说:这就是艺术。
可是,为什么没人问一声,蝴蝶疼不疼?
永远记得《格林童话》里的一段:
“国王每天到皇后的坟上哭。冬天到了,坟上铺了一层白毯子。到了春天,太阳把白毯子扯下来,国王又娶了新皇后。”
这大概就是披着童话外衣的生活真相吧。
黛玉对宝玉说:“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