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决
他的请求无声:请,请原谅我的爱,以及我的离去,世事有太多我不能作主。
而她的回应也同等无声:不是我爱的人,伤不到我,没有伤害,谈何原谅。
耳朵听见,心灵判别,大脑作选择之前,身体,已经很慢很慢,很坚定地推开他,用预谋已久的自制力,用下定决心的狠动作。
她深信这就是爱情的折磨,踏过荆棘路,去摘一生只开一次的昙花。想必她一定赤脚,白衣被撕成碎片,身后有炮火、亲人的哭喊,而她转身,微微一笑,嘴角滴下血来,从眼眶里有滴落的晶莹,可她分明在天使般地微笑。
她被自己凄艳的爱情姿势打动。
她想跳下去,如果她的死,能挽回他的欢颜,她甘愿。那一刻会有火焰燃起,天使的泪扑簌簌跌下来,淋湿了火把浇熄了火。
以堕落为献祭,这是她能想到,最伟大的牺牲了。
他像是大雨之夜苏醒的吸血鬼,从泥土深处钻出来寻找失落已久的一见钟情。俊美无邪,白齿微蓝。湿,是诱惑,醉,也是。堕落是诱惑,清醒也是。
这是她的酒,他在喝。从他的嘴,蜿蜒至她的心。中间经过多少人,多少时间,多少寂寞的谛听与等待,如一只黑猫轻手静脚,经过没有点灯的房间。
爱与忘怀,同时发生且环环相扣。那些焦虑想念的鬼影,念君过于渴,思君高于饥,点点滴滴,是一张碎花床单,她夜夜睡在上面。
这是午夜12点以前最后一曲热烈深沉的舞,然后她便翩然离去,不褪去一只水晶鞋,做追觅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