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茂君悦,最适合会见一年以上未见的异性好朋友。
酒店有几件特别的标准房,四面墙中有两面全是玻璃。
过多的金属,容易让人情绪不稳定。
金茂凯悦酒店的客房走廊金光闪闪,灯火辉煌。
姐姐和陌生男人手拉着手走到他们的房间门口。
男人开门的时候,姐姐说:我妹妹说我是熊猫,熊猫一年只做两次爱。
男人走进房间,停下来,笑着看着姐姐,男人的眼睛像是一直在笑,嘴唇很厚,往上翘着。
男人:那你今年已经做了几次了?
姐姐笑着走进房间。
姐姐:好几个男人都这么问过我。我做得不多,但肯定超过两次。
姐姐的家,姐姐把纸叠的子弹扔在桌上。桌子上放着丽丽阿姨那张像香烟海报一样的遗像。
酒店的房间,男人站在那里,姐姐走向男人,男人看着她,男人亲吻姐姐的嘴唇,他们的嘴唇碰一下又分开,碰一下又分开,他们亲了很久。
男人温柔地轻声地:脱衣服!
姐姐纤细的手指脱去自己的衣服,男人的厚嘴唇亲吻着姐姐的每一块皮肤,男人蹲下去,男人跪在姐姐面前亲吻姐姐。
姐姐拉起男人:不,我不习惯陌生人这样。
姐姐的家,Lino走进姐姐的房间。他走到姐姐面前。
金茂酒店的房间。
男人的漂亮的脸。
男人:相信你很美,这很重要。
姐姐激动的时候不停地闻男人,不停地说:你的味道真好闻!
男人一直看着姐姐,当姐姐偶尔把头侧向一边看着别处的时候,男人总把她的脸拉过来对着自己的脸,亲吻她。
最后,男人对姐姐说:吻我,抱着我。
最后,姐姐轻轻地对男人说: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男人赤裸地站到床边,故作优美地往左往右各走两步。
但姐姐只看到他漂亮的转动着的小屁股。
姐姐的家,姐姐扭过头,发呆的表情。
姐姐:你真的吓死我了。
Lino的脸跟平时不一样,有些疲倦和不高兴的样子。
Lino捏了姐姐的鼻子一下,然后坐下:我敲门了。
姐姐的表情放松下来:你刚才还在97,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Lino十分温柔地:跟你通完电话,我就一直在心里跟你说话。
姐姐看着Lino,温柔地:想喝什么?
Lino往沙发上一躺,慢慢地:今天一天我都觉得怪怪的。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难过呢?
姐姐去厨房倒啤酒:日本啤酒好吗?
姐姐:我也是,失魂落魄的一天。不过,在金茂的那几个小时还可以。
Lino笑:你们太俗了!你们应该在襄阳饭店而不是金茂。
姐姐:他住在金茂。
他们俩碰杯。
Lino:他是干什么的?
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谁带他来的。他开玩笑说他是过气色情片演员。
Lino:那他肯定很会做吧。
姐姐笑着看着一个地方,轻声地: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要他。
姐姐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女孩般地:他还暗示我,说我有点假,他叫我放松,他说他不要假的东西。
Lino坐起来,喝一口酒:这就是上海女孩子的问题,你们总是想表现出色。其实你们只需要在那里就行了,在那里,可以是好,可以是坏,你们不懂这个。
姐姐:跟陌生人做就是做,就是为了可以“在那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有“在那里”。 48页
姐姐:后来,我去了素菜馆。一个人难得的清静。
Lino楼着姐姐的肩:今天早上,你说,丽丽阿姨喜欢我们漂亮,那个时候我有点想哭来着,但哭不出来。这哭不出来的感觉让我觉得快昏过去了。
姐姐:我们不一定非要哭。我们都有自己的难过的方式,那在我们的心里,那是很私人的一件事情。
Lino:你有多少年没有哭了?妹妹倒是哭了。
Lino:上一次我哭的时候是去时装店的路上,想到黑泽明的《梦》,然后就开始流泪。
想到里面的狐狸嫁女的故事,想到那个偷看了狐狸嫁女的男孩子的母亲让他拿着狐狸送
来的刀去彩虹的尽头向狐狸谢罪,想到最后画面里明丽壮观的阳光我就哭出来了。我开始慢慢明白每一个导演所要表现的感情,他们的技术上的和内心的东西。
Lino:LILY阿姨的死把一切都改变了。我的生活再也不像从前了。我开始准备所有人的死亡。
姐姐的眼中有眼泪,自言自语:希望来生,我们都可以诞生在一个对人类有意义的地方。
姐姐在浴室洗脸。Lino靠在她身边。
姐姐:最近你还在拍东西吗?
Lino:还在拍,但我的手总是抖,也许我应该停止喝酒了。哎,我今天搞到一个特别好玩的电视机,什么时候到我家来我玩给你看。
姐姐:你和妹妹好吗?最近每次见你们俩都有点怪怪的。
Lino:我们还是天天拉着手睡在一起。她说,只有在我死去的那一刻,才能确定是否爱你,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舒服。我跟她说,如果你爱我,就必须接受我经常需要一个人H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