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的是,我居然是她为数众多的男朋友之一。当然,现在不是了。
那时候我们坐在低低的恋墙上,荡起双脚,好像那样就能挂到海上的沧月。身后是如云似锦的樱花,前面是随风起伏的无垠大海。她喝酒,我亦喝酒。歌声爽朗清脆,笑容浸透在沧海之上。然而她却时不时潸然泪下,对月而泣,颇有浪迹天涯受尽漂泊之恨。我问她究竟为何?我们正在恋爱,而恋爱本应是如何美好,而你却为何如此悲伤,似有万千心事不得诉?她咬咬唇摇摇头,不回答,继续喝酒。
我亦喝酒。我沉默。
搂着Yoko的时候,总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究竟爱不爱我,我无从得知。我曾经努力问她,究竟为何如此?就算内心有什么悲哀,难道已成恋人,居然不肯透露几分。她却仍是摇头。那落寞孤苦的样子真可怕。仿佛一个风尘女子看破红尘,余生再无所念。然而她肆意的笑容却又是那么刺透吾心。
又或许,本身便是如此的矛盾体。微笑的时候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话下,能和你爽朗地猜拳兴奋地讨论限制级故事;忧郁的时候却又宛若天际的一枚孤星,摇曳云中,任你如何呼喊也无济于事。我终于是对她没了办法,才狠狠心作出分手的决定。
便是在那样的星月下。
夜的黑,月的黄,海的蓝,花的粉,都简单得很,亦清爽得很。我便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向醉醺醺的她提出分手的。那时候我吻了她,然后说:“Yoko,我们分手吧。”
她举起埃菲尔铁塔状的马爹利酒瓶看我,笑吟吟地说:“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样子。没日没夜、歇斯底里的。”
“好吧。”然后笑起来:“第23个了。你是第23个。”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
“第23个跟我说分手的男人了。哈哈哈哈。”
说罢便疯疯癫癫地跳起舞来,那样子,真有点醉妃起舞的姿态。
不过怎么说,这女人都是疯得叫人可怕。我可受不了。
如此说来,我还真是倒霉透顶了。
Yoko这时候,应该笑得花枝乱颤了吧。这疯婆子,就喜欢看男人的窘迫样子。
然而老师说,恋爱实践对战的学分是很重的。以后,也算是提前的实习吧。如果这部分的分数全拿不到的话,那大概就没法毕业了。还真是叫人头疼的事情呢。
于是我问Yoko,我们好好配合好不好,不要添乱了。拿到学分就分手。
不干。你甩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说啊。她嘟囔着嘴,跷起二郎腿挂在沙滩之上。
“那你想怎么办啊?”
“你再追我啊。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能让我感动的话,我大概能配合你一下。”
然后我便想,究竟有什么办法能行得通呢?
整天陪她打游戏的话我怎么也玩不过她,她在魔兽世界公会里是大红人,谁看了她都要帮她做任务;魔兽争霸的话她进过樱大四强,操作没得说,意识倍儿好,大局观还强;cs更是叫一个厉害,那小狙击用得让人一愣一愣的。至于跑跑劲舞之类的就更不在话下啦。Ndsl、psp之类的掌机她也上手得很,日语说得比日本人都溜,游戏都能玩懂正版的了。我想,要是这么追她的话,迟早要被鄙视。于是这条坚决地被pass掉。
陪她喝酒的话,也不是对手。那丫头没日没夜地跟一群老爷儿们混迹在酒池肉林,天天灯红酒绿地推杯换盏,什么啤酒白酒根本不放在眼里,时不时还来根烟玩玩情调。我虽然不算白面书生,但看到一个女孩子穿着性感点着忧郁的烟自顾自惆怅的样子,也还是很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