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E大调协奏曲(6)

我深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

G. 侄女

计算机课开设以后,学生们热衷于在课上玩网游,聊天。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网名叫“侄女”的MM后,便顺手发过去一个消息。

我说:你是谁的侄女?

对方说:玉皇大帝。

我来了兴趣:玉皇大帝还有一个弟弟吗?他好像是独生子。

对方说:玉皇大帝姓张,张氏家族大着呢,我是他远房二叔家大小子的女儿。

我说:听起来你的名字怎么有点像织女。

对方说:别臭美了,你又不是牛郎。

我笑着说:要不考验一下再说。

对方说:我的牛郎和你是哥们。

我心里一惊。待我细问时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对不起,我要下线了。

后来有几次我们聊得热火朝天。原来,侄女的玉皇大帝是给我们代英语的“鱼干”,玉皇大帝的侄女是文学社的社员傅忆寒,是马飞的女朋友。

傅忆寒的音质特别好,唱起歌来婉转动听。她刚刚考入学校的时候,思想上还比较稚嫩,干任何事情都积极认真,立志要做一名德才兼备的优秀人民教师,并让这崇高职业的光辉像雨露一样洒遍全身。

所以她成了合唱队的台柱子。

我也曾在她手下练过声。

最大的遗憾就是她稍有点胖。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不喜欢胖女孩。当然,并没有说胖女孩就一定不漂亮,只是个人偏好罢了。

H. 双休日

一般情况下,双休日我们都在九十点才起床。老枪却在五六点就起来穿衣服,叠被子,弄得高低床吱吱呀呀地叫唤。为此我对他十分反感。

我们都起床后,潦潦草草地吃一点饭,就坐在一起说话。不知道彼此哪来那么多的话,而且那么投机。可是后来,临毕业时,谁也不愿多说一句话,甚至懒得多看对方一眼。

有时,我们会集体上街,去附近的一个花鸟鱼虫市场。那里的味道很怪异,但我们却仍是很有兴致地看那些奇形怪状的根雕和五颜六色的陶瓷。老鳖非常喜欢那种看来特别娇小翠嫩的植物,我却喜欢在水缸里缓缓地爬来爬去的乌龟。我们俩都曾买了一件自己的爱物,送给了各自的女朋友。

除了早市,我们也逛夜市,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四人一组,窝在床上打牌喝酒。其实,是在玩小型的赌博活动,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们经常这样安慰自己。刘成赢过牛肉面,我赢过可乐。马飞输过内裤,最后用五块钱赎了回来。后来马飞建议输方进行自我糟蹋,但他输的次数仍旧还是很多。每当这时,我们几个人压住他,揪着他的鼻子,拧着他的耳朵,让他大声喊出“我是性饥渴”或者“我是同性恋”。

而我输了的时候,我会说:

“我是光棍。”

第二乐章

幕后故事

A. 老枪

几年前,当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眼前那个形骸消瘦的家伙,心里自卑不已。他一脸枯干,突出的颧骨像是当年洪水过后留在河床的石头。整个人土里土气,傻头傻恼,除了长颈鹿似的脖子,似乎全身再也没有引以为自豪的部位了。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也是一位来自农村的俗家子弟,他和我一样落后,一样精瘦,但却有一个颇具风度的名字:金钟兆,和少林寺武功绝学金钟罩只一字之差。宿舍里平日互相称呼对方时,总在姓前加一“老”字,以示亲切。金钟兆由于有武功绝学的名字成了我们宿舍的枪杆子,于是我们称他为老枪。大学的这几年,老枪勤奋刻苦,样样优秀,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只因家境贫寒,人前卑琐,事事不愿抛头露面,低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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