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想把父亲推下河(4)

刚玩了没两分钟,咨询室的门开了,简心蓝把脑袋探出来:“行了,别装了,赶快进来吧!”

这时候,那小助理也一脸的愧疚:“真对不起呀,先生,是医生让我做的。”

“没事,”我嬉皮笑脸,“我早就知道了。”

我跟着简心蓝,进了咨询室。挺宽敞的房间,让我羡慕不已。环绕了一圈的沙发和座椅,正中是她的深棕色的写字台,墙上悬挂着华生的大幅肖像。

我饶有兴趣地仰视着:“瞧不出来啊,你还信奉行为主义疗法。”

“不,这都是摆设,我挺喜欢华生的长相,所以就挂上了。我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刻意安排的?”

“哼,别忘了是你求着我来的,又不是我上赶子。再说了,门口真弄这么个趾高气扬的小秘书,谁还来找你看病?”我一屁股坐在自认为最舒服的沙发上。

“哎呀呀,真是一点都不能小瞧你。我白准备了。”她很要命地在我眼前晃荡着两条腿,好半天才挑旁边的独立沙发坐下,“要喝点什么吗?”

“不要,路上喝了很多。哦,我还知道你想干吗,弄一点小小的挫折,你打算观察我的情绪反应,你需要了解,咨询之外的我,也就是真实中的我,所能忍耐的程度。”

“那你猜猜我达到目的了吗?”

“不知道。”

“你知道吗?”不晓得她从哪儿搞来个眼镜,戴上了,“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你承认自己的缺点。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很少装蒜。”

这话好像谁说过来的……对了,是John。

“不过我也能看出,你有些逃避的意思了。你随身揣着PSP,却不一定真的想玩。你会摆出一种无所谓的架势来,在这个架势里,你会对当前的困难视而不见,这让你感到舒服。”

“大概是,人总有点儿毛病。”

“好吧,跟我谈谈你的父亲。”

“啥?”

“怎么了,我们致力于让自己显得独特,对于把自己跟父母相提并论的行为,感到极度不满。”

“嗯,但我们穷其一生的努力,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不可避免的烙着父母地烙印。”我替她接了后半句,“不过我不理解幻觉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你瞧,你不想提到他。”

“……”

“你的父亲也像你这么成功吗?”

“你是在骂人吗?他比我强多了!”

“哪方面呢?”

“除了情商,一切都比我高许多。”

“很客观嘛,你觉得自己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吗?”

“不,我们发展方向完全不同,只不过我还没有取得他那样的成就,毕竟在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用工厂废液还原成黄金,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你正在为他歌功颂德,只是你还没有发现。”

“……”

“你会不会是父亲阴影下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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