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担心,鲁迅家也是这样的,这样才能出作家。”我说。
她这次笑得最厉害,差点没从凳子上掉下去,她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幽默的人。
4
在我深情地唱着一首情歌的时候,冷不丁毕珊从后面抱住了我,我转过头去,她小脸红扑扑地亲了我一下,我们意乱情迷地亲在一起。过了一会儿,她搂着我睡着了。
“她肯定有戏。”我对酒后现身的老男孩说,他一般在喝醉了就容易出来。
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甚至有点愤怒地说,“好不容易有一个,你可别以为我是木村拓哉。”
“还是不行。”
“怎么搞的?你不是一向都不挑食吗?”我拨了拨她的头发,说,“挺好看一小姑娘。”
“对‘食物’的要求提高了。不是光看外表了,给我一支烟。”老男孩叼着烟,苦闷地说,“她没有故事,一看就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我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但我一个人背不动毕珊,喝醉的人特沉,她睡得特别香,我只好打电话给欧阳鹏,让他开车来接我们。二十分钟后,他进门第一句话是,“这个月第十次了”。然后背起她就走,我们来到电梯处,正好遇上一大帮人也从包厢出来,电梯很挤,我们跟着人群一步步往里面挪。突然,一个醉汉嚷嚷着“挤个球”,同时非常粗鲁地用屁股把人顶了出来,好几个人冲上去找他麻烦,我们猝不及防,也被挤得差点摔倒,我看欧阳鹏又来劲了,他把毕珊朝我手里一放,我感觉又能欣赏到“天马流星拳”了。
他拨开人群冲上前去找那个醉汉,但就在他看到那个醉汉样子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并马上拦住了几个要来拉醉汉领子的人,低声好像在说:“王书记,你怎么也在这潇洒快活啊。”那个被叫做王书记的醉汉也有几个凶神恶煞的随从,于是几个找麻烦的小伙子也就都散去了,一场小小的风波平息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鹏回来了,接过毕珊,等了下一班电梯,一边和我说起,那个王书记就是要给我们项目的一个大头,如此云云。
“别生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他说。
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理解,我理解。”
我们开车回家的路上,他又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应酬,单位领导要在桑拿中心“开会”,他放了我们下来,马上又绝尘而去。我另外打了个车,到了家,把毕珊放进卧室,盖上被子,回我房间收拾了行李,留下一个纸条,“对不起,北京有急事,我要回去救火。”然后就直奔火车站而去。
5
我买不到卧铺,只好先从硬座车厢上去,然后去列车长那儿补卧铺。补卧铺的人很多,我拿了一个号,三十六号,列车长一直安慰大家的情绪,说下一站就有,下一站到的时候,却只有四个人补上了卧铺。我心急,这一下只能明天早上补了。幸运的是,又到了一站的时候,列车长叫五号和六号第二遍时,我听到旁边两个老年人小声地说不要了,我惊喜,马上好言好语,和老奶奶换了一个号。顺利地补上了卧铺,列车员带着我去卧铺车厢还在小声咕哝为什么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回答。
我这一站去的是广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接到欧阳鹏的电话,说我不仗义,我百般解释真的有急事,那个项目的事我会介绍个人给他,他才悻悻地挂了电话。我发短信给张圆圆告诉她我要去她的城市,问她怎么走,在她的指引下,我到广州以后,找到一所大学坐两个校区之间的校车,两个半小时以后我来到了那个海滨城市。虽然没有看到海,但我隐约似乎闻到了海的味道,有点腥。四月,天气已经开始热了,我的突然来到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她让我自己先玩一会,等下班了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