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春华走到油桶旁,说:“这玩意儿可厉害,是正儿八经做炸药用的。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一点,都得烂球的。这要往地里一倒,那就万顷良田变沙滩了,而且十年八年都别想再种出东西来。丁啸天呀丁啸天,这种东西我有的是,全泼到你丁家的地里,也还富裕着呐。”
丁啸天眼睛都快要喷出血来了,苦于被绑着不能上去揍祁春华,只能骂道:“姓祁的,你他妈有种冲着我来,别用这种阴招。你他妈也是吃地里的粮食长大的。”
祁春华笑了笑说:“这地你既然不卖,我也不要了。放心吧,我只毁你们丁家的地。”他转身走到众佃户跟前,大声说道:“炎刘镇的父老乡亲们,这地本来是我们祁家的,他丁啸天当年仗势欺人,夺了地,我祁春华斗不过他,我无话可说。但是现在,我二弟带着人带着枪回来了,他丁啸天再也狂不起来了,那就该物归原主。我本想不计前嫌,他丁啸天只要把地还给我,以前的旧账我就不提了。地回到我们祁家手里,他丁啸天减租减息,我们祁家照样,而且再低两厘,可他就是不肯,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出此下策。地荒了,你们可别怪我,这都是他丁啸天逼的。”
祁春华冲手下示意,国民党官兵们抬起油桶,眼看着就要倒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