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祁春华眼前一亮,一个主意像闪电一样在他的心头掠过。他冷笑几声,对阿四说:“出去叫那个麻楼回去吧,告诉他,过几天本少爷让他种地种个够!”阿四莫名其妙,不知道大少爷怎么又想到了麻楼,但又不便深问,只好带着疑惑向门外走去。
像中国所有的大集镇一样,赌场是炎刘镇必不可少的东西。
三只骰子在一个铜盒子里滴溜乱转,众人的眼神贪婪地注视着,在盒盖儿打开的一刹那,懊悔和欢呼声一并响起,接着便是筹码或狠心甩出的物件在赌徒之间传递。炎刘镇这家赌场名为“天机楼”,是远近闻名的男人乐园,也是赌徒搏命的竞技场。喧哗声在三层楼之间此起彼伏,间或有人懊丧地离开,但又不甘心地不停往赌桌回望。
丁文才一身洋装,在赌徒中间显得十分扎眼。赌场老板慑于丁啸天的势力,一开始婉拒丁文才涉足此地,但几经来回,嗜赌之心已经像病毒一样彻底打倒了丁文才,老板也乐得从中大收其利。
无数个输和赢已经让丁文才眼前的筹码几经增减,每一次输赢都像一只有力的小手,拉住他的心,让赌桌如磁石一般吸住他。那片从丁啸天手里得来的好地让他底气十足。
就在赌场的隔壁,一间很少有人知道的密室里,祁春华偎坐在太师椅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听着隔壁传来的喧哗声,脸上不时浮出一丝冷笑。歪头阿四站在一侧服侍着。
丁文才眼前的筹码以令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在减少,他根本没有注意。当伸手一抓,底下已经空空如也时,他才感觉不妙,但转念之间又稳下心神来,抬手叫过赌场老板来:“老板,记我的账上,多多拿筹码来!”
老板赶紧赔笑,拱手说道:“丁少爷,您的账刚刚有人结了,我看您是不是先会会那一位?”
“哦?”丁文才一愣,心想这是谁这么豪爽呢?忙道:“带我见他!”
老板带着丁文才三转两转来到密室,丁文才往里一看,心里登时一惊,心想糟了,怎么会是祁春华呢?但他毕竟是在东洋见过世面的人,稳了稳心神说:“哎哟,这不是祁家老大吗?是你找我?咱俩还有谈得着的事儿吗?”
祁春华呵呵一笑,心说这个小子德行没有,嘴里倒是带刺儿,不过今天落到我祁老大手里,嘴硬是没什么用了,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赌场无父子,更没有仇家,我们怎么会没有事儿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