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洋阴沉着脸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可是……”
紫轩说:“不要用太多的可是来掩饰你对我的怀疑,我知道,这几天你听到了不少传言,那些传言你信吗?”
金洋郁郁不安地说:“我不知道。”
紫轩耐心地说:“调查组调查的任何问题都是在完全封闭的状态下进行的,在结论没有公开之前,都是保密的。而那些传言,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荒谬东西,越是这种东西,就越有市场,你和我,都不能被那些传言给卖了。”
真实与传言,都在一步之间,金洋真的搞不明白,哪是真哪是假。他听紫轩这一解释,干脆不开口了。
紫轩突然问:“你怎么把手机关了?”
金洋辩解说:“我没有关手机。”
紫轩说:“你看看关没关,我下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提示。”
金洋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手机没电了。他忘了充电。
紫轩让司机赵宏生七点钟来接他们一家到明宇市。赵宏生是紫轩到市政府后由观莱市政府办给她配的专职司机,高个子,精瘦的身材,是从部队转业回来的。原来在西藏当过侦察兵,给团长开过小车,转业到地方后一直在政府办为领导开车。她刚到市政府时,郝顺章市长曾开玩笑地说,我们派小赵给你开车,那是有原因的,因为你是观莱市唯一一位女市长,我们要为你的安全着想,小赵既可以给你当司机,又可以给你当保镖。
保密与知趣是领导司机必修的三门课程,赵宏生六点五十就把车停在了紫轩的住宿楼下,紫轩他们一家七点二十左右才从楼上慢条斯理地下来。本来金洋是准时把他们母子俩叫起来的,起来时小伊的肚子有些痛,估计是晚上着了凉。金洋侍候他喝了一管藿香正气液,小伊的肚子才消停下来的。
观莱市到明宇市是一条六十二公里的一级沥青路,双向六车道,中间建有一条窄窄的隔离带。赵宏生把车速控制在八十迈,这是他为领导设计的最为安全和平稳的速度。他计划从观莱市到明宇市游乐园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到明宇市后吃完早点,也就是九点来钟,这是进入游乐园的最佳时间。
车才进入明宇市,紫轩的手机又叫了起来。紫轩一看,是周子恒的,他看了一眼后排的金洋,就把手机按了。她不想因为周子恒而扰了老公和儿子的兴致。
不到一分钟,周子恒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紫轩还是挂断了。紫轩知道,周子恒这家伙脸皮厚如城墙,要想找一个人,不挖出来他是不肯罢休的,于是她对赵宏生说:“小赵,如果周子恒再打电话问我,你就说我到外面出差去了。”
赵宏生笑着答应一声:“知道。”
没过多久,周子恒果然把电话打到了赵宏生的手机上,赵宏生直接把手机按了。约摸过了两分来钟,周子恒又打了过来,赵宏生还是按了,如此反复了十来次,赵宏生征询了一下紫轩的意见,紫轩示意他接,赵宏生才按下接听键,假装着还在迷糊中的样子说:“周哥呀,这么早就把我吵醒,有啥子好事?”
电话那边周子恒笑道:“小赵,你别给我装了,我知道你跟紫轩在一起,请你把电话给她。”
赵宏生苦着一副腔调说:“你就饶了我吧,周董,我真的还在铺盖窝子里睡觉,你要找轩副市长,你打她的手机好了。”
周子恒说:“你小子也学不老实,我都听到汽车喇叭声了。我知道你们正在往明宇的路上,我这点儿政治觉悟都没有,还有资格在道上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