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权码》 第三章(10)

酒喝了一大半,诗写了两大篇,写到最入神处,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麻木了,麻木得瑟瑟发抖,他几乎再没有力气拿动笔,他的神经已被那些忧伤的句子捶打得站立不稳了。他抱起最后的一点儿酒,全都倒进了肚里。

他在自己模糊的泪眼里醉了,醉得一无所知,醉得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摆脱思维的纷争,才能为自己争取一点儿宁静的时刻。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他的脑子还晕沉沉地痛,四肢无力,心里虚空到了极点,口渴得要命,从舌头干燥到了嗓子眼,他想喝水。

“爸,你醒了?”小伊把一杯水送到他嘴边,静静地看着他。

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金洋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把那杯水一饮而尽。他歉疚地看着儿子,知道天已经全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脖颈上有点儿凉,一摸,是湿的。再看床单上也湿了一大片。难道自己吐了?

小伊说:“爸,我回来时看到你吐了,吐了好多脏东西在床上。”

他才意识到,室内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酒腥味。他把衣服换掉,拉着儿子出了这个难闻的房间,问道:“儿子,哪个帮我弄的?”

小伊说:“是我弄的,我看你吐了一床,又喊不醒你,就用毛巾慢慢地擦干净的。给你擦干净后,我就站在你的床边,等你醒来。”

金洋感激地看着儿子,他突然发现,十岁的儿子一下子变得懂事起来,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后悔自己的这一行为让儿子受苦了,于是他歉意地说:“儿子,你说要吃啥,爸爸带你去。”

小伊高兴地说:“吃肯德基,爸,我想吃肯德基。”

金洋说:“好,爸爸陪你去吃一回肯德基!”

从肯德基出来,金洋因为儿子的表现心情好多了,他又领着儿子转了一圈超市,给他买了一大包他最喜欢吃的零食才回家。今天晚上,他要放儿子一晚上假,尽可能地满足儿子,他要好好地奖励一回儿子。明天是周六,他还计划带儿子到明宇市最大的儿童游乐园去玩一天。

从外面回来,客厅里亮着灯,小伊高兴地说:“妈妈回来了!”

难道紫轩真的回来了?金洋疑惑地打量着客厅。紫轩听到开门声,从阳台上出来,说:“你们回来呐!”

金洋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要问什么。紫轩拴着围裙,看样子是在洗东西。紫轩好长时间都没有亲自动手洗过东西了,这让金洋很不自在,也十分不解。

其实紫轩下午就出来了,出来后参加了一个紧急会议,把会议精神落实下去后,与秘书余若姣一起吃了个便饭,到雅歌美容院做了一个面膜和子宫保健才回家。

是爱是恨,是酸是辣,金洋想弄个明白,给自己一个交待。然而当他看到紫轩那双平静如水又威仪慑人的眼睛时,他的心又软了。此时的她,也许最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抱怨或责难吧!只要她回来就好,说明她的问题已经清楚,她没有问题,或是问题很小,要是问题大,她肯定回不来。而从她身上滋长出的一些流言蜚语,他会慢慢地去证实的,他不想冤枉自己的爱人。

小伊说:“妈妈,你这次出差,爸爸饭都不想吃,我给你打电话,又打不通,你去了哪里?”

金洋把小伊拉在沙发上坐下看电视,他不希望大人的事情影响到他纯洁的心灵,于是他抚着儿子背说:“妈妈这次是有重要的任务,不能告诉你,我也不能知道,那是机密,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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