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轩很气恼,她怪周子恒太直接,太不懂得变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对金洋说!更要命的是,金洋是一个很好强的男人,在她面前虽然温顺得像一只野山鸡,但在外面却是不容侵犯的。加之他对周子恒多年的成见是他们无法沟通的深沟宽壑,周子恒要触那霉头,真是活该!
然而她对金洋的愤怒和果断拒绝还是怀有一份感动。不论她有多强势,金洋都对她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呵护,他坚决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谁要是想伤害他,他就会成为一只嗜血的狮子,向谁扑去,哪怕遍体鳞伤,竭血而死。周子恒这样做,也许就是对她的隐性伤害,这种伤害具有较长的潜伏期,一旦毒素突破某种禁锢,它就会像瘟疫一样把她的大好前途给吞噬掉。凭她多年跟周子恒的接触,他确实是一个颇有心机的人,他打算对她所做的这一切,也许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他自我炫耀的一张牌,而这张牌就会像一枚定时炸弹,在某个特定的日子足以让她毁灭掉所有的努力和希望。
一想到这儿,紫轩理智地认为金洋的愤怒与拒绝是对的,他是在维护她的尊严与前途,她理解并尊重了金洋关于这件事的冷决定。随后,她拨通了周子恒的电话,严肃地说:“周子恒,首先我要谢谢你对我的善意帮助,我权且把它当做善意的,作为老同学,我要劝劝你,你要学会尊重,尊重我,也尊重我老公!”
电话那边愣怔了一会儿,周子恒才接话说:“老同学,今天你这顿没头没脑的话叫我很懵,我不晓得你在说啥子,你最好打开天窗直接一点儿。”
紫轩说:“那我就直说了,昨天你跟金洋说的那些话,你不要认为那是你的高明,是你的独出心裁,我认为真的很搞笑!”
周子恒说:“紫轩,如果你这样看待我,我的确是比窦娥还冤,金洋不理解我,那是他一直看我不顺眼,你不理解我,不论从哪个角度都说不通。”
紫轩冷笑一声说:“你说我不理解你,你让我老公气哼哼地回家,给我上了一晚上的政治课才叫理解?你了解我的为人,但是你不了解我老公的为人,你不了解他个性中最坚强的一面,也就是最反叛的一面,你所谓的投资无形中就是一种伤害,我跟我老公从参加工作到现在,接受过谁的施舍?我是需要接受施舍的人吗?我以前是以自己的实力走到这一步的,以后我还要凭实力走得更好!”
周子恒辩解道:“你怎么会用施舍这两个字?你把话说得太远了,也太离谱了。在同学之中,你是我们的一枝花,这是公认的,我只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帮你完成心愿,帮你走得更好,除此而外,没有任何的目的。”
紫轩质问道:“算了吧,周子恒,你说话真的很难听,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帮我,为什么对金洋说是在投资?你真把我当成了一支股票,什么时候买什么时候抛你大概是计划好了的?你跟他谈这个,确实是在侮辱他,更是没有把我的人格放在眼里,你说,他会对你客气吗?”
周子恒说:“紫轩,你怎么说话越来越离谱了?凭良心说,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一支股票,只把你当成发展势头很强劲的同学,当成我们高中班五十号人的骄傲,为我们的骄傲出点儿力,我有什么错!我跟金洋说的投资,只是开玩笑的说法,你们都是在错误地理解我的意思。”
紫轩冷笑道:“你的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不认为你是在开玩笑,金洋更不会,你是在为自己打算盘。从你自己的角度上来说,你确实没有错,而且你是对极了!明眼人都知道,你竖起的算盘一旦打对了,我今后不论走到哪一步,都是你手上的砝码,你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这种规则我不打算跟你玩,而且我老公也不允许我跟你玩,以后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我不想跟你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另外,我得告诉你,我要凭自己的实力去升副县,我不想投资,也没有资可投,更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