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财富和慷慨(1)

捐助慈善事业与总体生活的满意度之间,存在着紧密关联。研究人员经常发现,感到幸福的人往往比那些感到不幸福的人对慈善事业所作的捐献,在其收入中所占百分比更大。事实上,与“亨利一族”相比,感到不幸福的“罗伯一族”,至少向慈善事业捐献其5%年收入的人的比例,明显小得多。换句话讲,如果有38个“罗伯一族”的人捐出其5%或更多的收入,那就有60位“亨利一族”的人同样捐出5%,或更多的收入。

究竟是捐助产生了幸福感,还是幸福感潜藏于捐助行动之中?有些人,尤其是那些涉足慈善事业的人表示,捐助慈善事业提高了人们的幸福感。我对捐助慈善事业与幸福感之间的关系,略微有着不同的看法。沿着下面的思路,想想这样的类比。你是否想过,为什么美国收入更高的人们,缴纳了更大份额的所得税,而且这一份额与他的收入不成比例?政府说,这是因为高收入者从国家的经济体系中所获得的报酬比其他收入者更多一些。请不要相信这样的解释。

为什么美国1%的收入者,缴纳了整个国家37%的所得税?为什么5%的收入者,缴纳了57%的所得税,10%的人缴纳了68%、25%的人缴纳了85%?这是有原因的。高收入者是唯一有足够的钱来多纳税的人!收入水平最低的50%的人,只缴纳了全美国所得税的不到4%。

缴纳高额税款与捐助慈善事业,和幸福感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与我们列举刚才的所得税类比一样,那些向慈善事业捐款更多的人,是因为他们有更多的钱来捐款。但在这种情况下,当我说到“更多”时,我并不是指收入。我指的是净资产,也就是说财富。那些累积了更多财富的人,往往将他们收入中的较大份额捐献给了慈善事业。即使是在类似的收入群体中,喜欢攒钱的人比喜欢花钱的人捐助更多一些。

我们还知道,在收入相差无几的人之间,越是富有的人,对生活的总体满意度越高。他们拥有更多的财富,是因为他们不会沉醉于消费,不去想方设法和邻居攀比,也不会展示他们各种天价的品牌。

但是,要解释幸福感,不只是捐献数额的差别,也不只是财富或收入的多寡就能解释清楚的。它还涉及生活方式、价值观和需求。在早年的作品中,我还发现,捐助慈善事业与财富之间是互补的,而不是按我们的逻辑想象的那样,是相互替代的。我研究了两组高收入者。两组人的收入和年龄,在统计学上完全相同。第一组包含那些每年至少将其实际收入10%捐助给慈善事业的人(简称TP),第二组的捐助额为其实际收入的1%或不足1%(简称OP)。在平均的捐助额方面,前者明显高于后者,分别为万美元、2 600美元。

捐献金额明显更多的人怎么可能累积更多的财富?原来,他们是以自己觉得将会带来最大满足感的方式来分配他们的财富。我相信,这些人觉得捐助是用来替代高消费的。似乎他们在累积财富和捐助慈善事业上获得的满足感,更多于消费带来的满足感。如果你像罗伯一样,将收入的更大部分花在奢华品牌上,那你就剩不了多少钱来积攒、投资,甚至捐献了。事实上,我发现那些将收入的1%,甚至更少份额捐献给慈善事业的人,其消费明显比慷慨捐助的同等收入的人更多一些,而投资则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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