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性格决定撒谎的动机(7)

有些人确实看到了危险。招待所老板克莱米看到了“绛红色的天空”,并劝客人离开。为什么有些人能意识到灾难即将来临,其他人却不能?他们如此相信自己的判断吗?“一个轻松的周末”,他们看不到情况发生了变化?难道这些人坚持的信念是“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相信不会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种观念可能来自我们小时候学会的讨价还价。我们可能放弃自己的主见,根据被告知的方式作出决定,因而,我们会根据父母的期望来规划人生。作为回报,有些人或组织会照顾我们。这意味着,如果我们行为端正,坏事情就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父母很快会被证明是易犯错的,不足以提供对我们绝对的保护,所以我们会进一步寻找更强大的力量。如果我们恰好出生在20世纪20年代的德国,我们也会像当时很多德国人一样觉得希特勒有能力保护我们。同样,如果我们出生在前苏联,我们可能也会认为国家有能力保护我们。我们选择哪一种方式,取决于我们出生的时间和地点。但是,一旦我们作出了选择,我们就会有一个特定的信念过滤器,帮我们解释一切。我们相信这个过滤器得出的就是真相,可以完全准确地解释正在发生的事。我们忘记了这个过滤器就像我们的所有想法一样只是一个理论。当某些事情发生,威胁到了我们的信念时,我们便会使用现在流行的谎言:“这种事并没有发生,也从没有发生过。”

英国最大的银行负责人肯定觉得任何坏事都有可能发生是不可思议的。他们享受了如此持久的巨大权力、财富,并获得了政府的支持,他们一定觉得这样的状况会永远持续下去。他们不明白,所有的预算,或大或小,债务规模都不得超过其资产规模。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处理风险。毕竟,他们是主宰宇宙的人,他们可能会使现实适应自己的欲望。谈到这种态度,神奇力量合伙人公司的乔恩莫尔顿说:“不可理喻和自命不凡是导致巨大失败的一对组合。”

在系列电视短剧《崩溃:银行是如何破产的?》中,工作基金会(The Work Foundation)执行副主席威尔·赫顿向记者讲述了2008年10月第一周英国银行即将倒闭的故事。他透露,古德温爵士是如此自信和充满野心,所以他一直没有意识到他的苏格兰皇家银行的客户已经失去了对他们的信任。其他银行也越来越不愿意放贷给苏格兰皇家银行。直到星期四,古德温发现厄运真的降临了。他在苏格兰皇家银行取得的一切成就都可能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挽救苏格兰皇家银行和整个英国银行系统的时间只剩下一个周末了。在所有的银行中,苏格兰皇家银行的情况最糟。在与财政部绝望的谈判后,苏格兰皇家银行被迫把多数股权甚至纳税人的股权出售给了政府。后来古德温说:“与其说这是场谈判,还不如说这是一起抢劫事件。”

古德温向财政部道歉是付出昂贵的公共关系代价的标志,但这并非真正的忏悔。他不太可能认为是自己的错误酿成了灾难。有时候,真相太容易被识破,只有防守森严的人才能承受真相被识破的压力。这场灾难的原因应该被理解为一场幻想,或虚构的信念,或妄想,或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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