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走进中国纺织厂(7)

桶装的纱轴从卡车上卸下来后,被放到针织机上。随着一叠叠有褶皱的布料缓慢而又有节奏地从机器上落下,一位质检员目不转睛地看着布料的两边,检查布料是否有瑕疵。在工厂的二楼,布料被裁剪成袖子、前片、后片和领子。在上海光明服装厂三分厂,一群工人在忙碌地从事着裁剪工作。布片被堆放到塑料筐里,然后被运到缝纫车间。

在T恤和其他服装的生产过程中,最难实现机械化的就是缝纫阶段。服装生产过程其他阶段中的劳动力都已逐渐被机器代替的趋势反映了美国棉花生产的现状。虽然数百万美元被投入机械研制中,但服装生产仍然需要人工把布料拼起来并将其用缝纫机缝起来。T恤生命中的缝纫阶段是独特的,因为缝纫(而非棉花种植、纺纱或织布)常常与对密集劳动的要求联系在一起。、

尽管拉伯克的棉田和中国的纺织厂对我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但当我第一次踏进上海光明服装厂三分厂的缝纫车间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景象:大约70位妇女排成排坐在缝纫机前。那儿相对比较安静,在阳光明媚的春日,房间里也很明亮。每位妇女只负责一个工序,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袖子、缝边、领子或下摆的加工。每一个工人的旁边都放着塑料筐,工人完成指定操作后,会逐渐地将塑料筐装满。塑料筐装满后就被传到后面的工人那里进行下一道工序。我很快意识到这场景让我想起了什么:我在位于伊利诺伊州拉格兰奇的伯利恒学院上7年级(1969年)时的老师。我们那时还是孩子,整齐地排成队。老师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一遍又一遍,而且我们都不出声。我们急切地看着表,等待休息的时刻。当我们抬起头时,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还有修女玛丽·卡伦严厉的眼神,于是我们把目光缩回去,低下头。当上海光明厂的女工抬起头时,她们看到了墙上的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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