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命运纠结着的诱惑(2)

月荃奇怪地问:“平日里你总是绵绵的,今夜咋就像是一只母狼一样狠呢?”

杏儿说:“我也不知道为甚……就觉着咬你我的心里痛快。你别怪我。”

“我才不会怪你呢,”月荃子的大手在杏儿头上抚摸着说,“你越是咬我咬得狠,我的心里才越是痛快!”

杏儿说:“鬼打得你胡说呢!”

“我说的是真话。”

“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我甚时哄过你?”

“我不信。”

“真的!”

“你说的话要是真的,我还要咬你!”

“你咬吧!”

杏儿在月荃的肩上轻轻咬了一下,问:“你当真不怕疼?”

月荃子说:“当真不疼!”

“那我可真的咬了。”

“你咬吧。”

这一次月荃被杏儿咬得终于忍不不住了,他叫了起来。

月荃子成了受虐狂了,每次都主动让杏儿咬,杏儿不咬他的心里就难受得慌。不知道这是一种心理因素与生理因素搅和在一起的复杂现象,强烈的罪恶感在折磨着,只有在看到自己的鲜血的时候的心里才能够略略平静一些。

对这一点杏儿总是不能理解,起初她咬月荃只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举动,是她自个儿在生理快感的喧泄。后来当月荃一再主动要求他咬时,她开始骇怕了。她问月荃,这是为什么?对此月荃也回答不上来。杏儿见他答不上来,就不咬,她说:“我又不是一条狗,随便乱咬人。”

见杏儿不咬自己月荃子真的生气了。

那些疯狂的享受的时光,在田野上的沟垄里、在未成熟的麦地中、在小厢房月荃的热炕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无耻享受的痕迹。这些痕迹和感觉冲破了时间的樊篱,永久地留在了杏儿的记忆中。于是他们开始交换内心的感受。

强烈的罪恶感折磨着这一对情人,每次做完那事之后就慌慌不可终日,夜里常常被恶梦惊醒,人变得憔粹了。这是在一个清风撩绕的春夜,风在窗棂上吹奏出轻轻的音乐,一缕浅蓝色的月光照在杏儿光洁滑润的肩膀上。杏儿偎在月荃怀里,两人为前途消耗着脑子。他们又谈到了私奔的事情——这件事他们不知道已经说起过多少次,今天月荃又一次提起了这个话题。

“我看咱们还是走吧,”月荃说,“我的心里实在是受不了啦,终有一天就是别人不说什么我也会被自己的良心折磨死的。”

“要说起想离开的心情我还不跟你样吗,我恨不能立刻就和你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畅畅快快地过几天日子。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我也忍受不下去了。”杏儿说,“我俩年轻力壮的不管到哪里也不愁讨一份生活,实在不行咱们也闯西口去!可是我们走了婆婆她一个人怎么活?刚刚死了爹,如今唯一的儿子又出了事情生死不明。”

“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忍心。”

“那你就不害怕吗?”

“害怕?”杏儿好像是在问自己,接着又自问自答道,“如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害怕的呢?没有了,我什么也不怕了,该做的事情我做了,我知道女人来世界一遭是怎么回事了,就是立刻让我死我也不后悔了。”

“倘若有一天被你婆婆知道了,怎么收拾?她要是吵吵起来弄得村里人都知道了……想一想都让人胆寒。”

“那也不害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杏儿决绝的态度让月荃感到非常奇怪,他拿一只胳脖支着身子抬起半个身子注意打量杏儿的脸,一时间他竟判断不出杏儿的话是随意说出来的呢还是认真讲的。

由于刚才用力出了汗杏儿的脸潮乎乎的,给月光一照反射出水灵灵的光亮。眼睛在黑暗中也亮得出奇,饱满的奶子在幽暗的光线中起伏着。没等月荃再问什么,杏儿又说道:“现在让我感到心里憋得慌的是,村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们里的秘密,我真的是巴不得婆婆、张婶、杰娃媳妇她们还有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让他们看看!最好是我能生一个孩子出来,让他长大让他整天在村人的眼前跑来跑去。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人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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