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呢?”林兹似乎探测出伦敦来客话中隐含的意思。雷布思感觉自己被排除在谈话之外了,这也是阿伯内西选择坐到后座的原因——他刻意使自己与正在调查约瑟夫·林兹的警探之间形成物理的阻隔。其中必定有文章。
“与此同时,”阿伯内西说,“尽您之所能与我的同事合作。他越快得出结论,这件事就能越早结束。”
“问题是,得出的结论必须具有决定性,而我恰恰没有什么证据在手。阿伯内西警督,您要知道,那是战争时期,大量的书面记录都已被销毁了……”
“如果既没有证据证实又没有证据证伪,您也就不会面临起诉。”
林兹点点头:“我明白了。”
阿伯内西并没有说出什么让雷布思意外的事,问题在于,他这是在对嫌疑人说这些。
“如果您能多想起些什么来,将会大有帮助。”雷布思觉得有义务补充一句。
“那么,林兹先生,”阿伯内西说,“感谢您拨冗一谈。”他把手放在老人的肩膀上,带有保护和安慰的意味,“我们可以送您一程。”
“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林兹说着,打开车门,小心地下车。阿伯内西把他的工具袋递给他。
“您多保重。”他说。
林兹点点头,向雷布思微一躬身,走回大门的方向。阿伯内西爬到副驾驶座。
“怪里怪气的老东西,是吧?”
“你等于已经让他知道他没事了。”
“胡说。”阿伯内西说,“我只不过告诉他目前的处境,让他了解情况,仅此而已。”他看到雷布思的表情,“拜托,你真想见他上法庭?那个义务整理墓地的老教授?”
“哪怕你摆出站在他那一边的样子来,也不会让这件事容易一点。”
“就算我们假设他确实下令进行屠杀——你觉得对他进行审判,把他关进监狱直到死,就算解决问题了?还不如着实吓他们一吓,也不用上法庭了,帮纳税人省掉几百万。”
“这不是我们的工作。”雷布思说着发动了引擎。
他开车把阿伯内西送回雅顿街。他们握了手,阿伯内西试图表现出想要多留一阵的样子。
“有机会再聚。”他说着就离开了。当他把他的福特塞拉车开走,另一辆车便开进了他腾出来的停车位。希欧涵·克拉克从车里下来,手上提着一个超市购物袋。
“给你的,”她说,“我得来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