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改变过去(2)

盖伊·福克斯之夜:盖伊·福克斯生于一五七○年,是天主教反叛分子,曾计划炸毁英国国会大厦,失败后被处叛国罪,于一六○六年一月三十一日被绞死。每年的十一月五日被定为盖依·福克斯之夜,又称篝火之夜,庆祝反叛阴谋被粉碎。是夜有燃烧篝火、燃放烟火以及列队游行等传统项目,儿童还会带上面具。

他对她的了解还远远不够。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希望他们能常常找时间在一起吃个晚餐。这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时间一改再改,好几次到最后一分钟临时取消约会。有时候是她的原因,但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的问题。今晚也是一样,他本来有别的事情要办。他伸手在夹克上摸了摸,触到胸口内袋里那个鼓起——他的小定时炸弹。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他可以开车,也可以步行——要去的地方不远。

他决定开车过去。

今夜的爱丁堡烟花盛开,人行道上积了厚厚一层落叶。寒气渗入他的五脏,明天早晨他就需要刮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霜了。城市南部的霜冻似乎来得比北部早些。雷布思当然在南部生活和工作——在克雷格米拉短期工作了一阵之后,他又回到了圣伦纳德警署。他可以直接回警察局——说起来他现在还在当班——但他还有别的计划。往停车点走的路上经过了三个酒吧,里面人声鼎沸,烟雾、笑声、高温和酒精混合出浑浊的空气:他对这一切的了解甚至超过了对自己女儿的了解。三个酒吧中有两个都用了“门卫”。这年头他们好像不用看门人这个词了。他们现在是门卫,或者叫前门经理;都是短发的大个子,若想引爆他们的怒气,那导火线比他们的头发还短。其中有一个穿着苏格兰短裙,脸上满是伤疤,眉头紧皱,头皮上有刮伤。雷布思记得他的名字好像是瓦提或者瓦利。他是泰尔福特的人;可能他们全都是。前面的墙上画着涂鸦:没人帮忙吗?这五个字遍布整座城市。

雷布思把车停在弗林街拐角,下车步行。街道上一片漆黑,只有一家咖啡馆和一家游戏厅还开着。街边竖着一根路灯柱,灯泡已经坏了。警方要求市政委员会不要急着修这盏路灯——任何有助于警方监视的情况都是好的。旁边的出租公寓楼里亮着一些灯。街边停着三辆车,但是只有一辆是他们的。雷布思打开车后门,坐了进去。

驾驶座上坐着一名男子,边上是名女子,看起来又冷又无聊。女的是希欧涵·克拉克警长,最近刚被调到苏格兰刑事组,之前在圣伦纳德跟雷布思共事过。男的是克拉弗豪斯警长,刑事组的老人。他们这个行动组负责对汤米·泰尔福特及他的一举一动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两人的肩膀都垮着,脸色苍白,不仅因为极度无聊,也表示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样的监视是毫无意义的。

说毫无意义是因为这整条街都是泰尔福特的。街上停着的每辆车的来历和目的他都一清二楚。刚停下来的两辆路虎揽胜都属于泰尔福特团伙,而路虎之外的任何车辆都显得格外刺眼。刑事组有一辆特别改造过的监视专用货车,但这招在弗林街是行不通的。任何货车在这里停留超过五分钟,就会有泰尔福特的人上前仔细盘查。他们都经过专业训练,可以在彬彬有礼的同时对人造成压迫感。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