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剑拔弩张(1)

睡得正香,葫芦蜂被人摇醒了,睁眼一看,卧室里烛火摇曳,床前站的竟是刀疤。

葫芦蜂睡得昏天黑地,半天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嘟囔道:“半夜三更,你他妈不在黄石峪挺尸,跑我这儿抽什么羊角疯?”

“我………”刀疤的表情很古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个所以然。葫芦蜂忽然猛地一震,骨碌翻身爬起,火烧火燎问道:“是不是点灯子哪里有事?”

刀疤摇摇头,“不是。”

葫芦蜂又问,“难道哥几个反水的事情翻把了?”

刀疤点点头。

“我操!”葫芦蜂转过身一把从枕头底下摸出盒子炮,满脸杀气叫嚣道:“暗得不成咱就来明的,我这就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刀疤破口忽然大骂道:“呸———别做你妈的清秋大梦了!赶紧醒醒吧。”

葫芦蜂在刀疤这几个分寨主中最机敏能干,无形中就成了几人的主心骨,平时大伙说话都敬着他。眼下刀疤张口就骂,一下就把他骂懵了。

刀疤接着骂道:“你他妈脑窍让猪油糊了不成?我问你,老婆孩子还要不要了?”

此言一出,葫芦蜂当时被捏住了七寸,一下瘫成一条死蛇。眼睛睁得牛蛋大,嘴唇哆嗦了几下才问了一句,“那………那咋办?”

“我不知道,”刀疤摇摇头, “你到外面自己去看。”

葫芦蜂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扑通跳下床、鞋也没穿就冲到了外屋。

外屋客厅灯火辉煌,白狼翘足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陈六八抱着膀子虎彪彪站在灯影里对他狞笑,寨中诸梢马都提着枪冷森森瞪着他。

“梦醒了没有?”白狼的声音很轻、很冷,仿佛从地狱里吹出的阴风。

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葫芦蜂浑身一颤、猛地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摞了一身。

白狼轻蔑地问道:“你以为你振臂一呼,弟兄们就会跟着你一起反水?简直是痴人说梦一厢情愿!你问问弟兄们,哪个愿意跟你一起造反?”

“没人愿意。”旁边一个梢马不怀好意的应声说道:“除非五个月下的傻驴!”

人们常以蠢驴形容傻冒儿,“五个月下的傻驴”就更加阴损了,相当于骂葫芦蜂是不到月份便从母驴肚里爬出来的残废驴儿。

自睁开眼睛,葫芦蜂好似炮仗架子,一下接一下的炸声在头顶轰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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