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上瘾,打牌更上瘾。八圈过后,叶丽显出了倦意,打了个哈欠,揉掉眼角上被哈欠打出的那滴泪水,征求赵强的意见:“赵省长,时间不早了,要不,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再说,领导身体重要。”
赵强看了看腕上的表,才下一点,又看看渐垒渐高的钱堆,边洗牌边说:“平时难得有空,咱们几个人更难得一聚,再摸一会儿。明天也没啥事。”
看赵强没有罢手的意思,雷书记和潘正秋他们也不便说什么,只好陪赵强打下去。陪领导玩,不就是想让领导高兴吗?领导兴趣正浓,谁也不愿哪壶不开拎哪壶地扫领导的兴头。俗话说,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在领导面前,眼色是你成色的体现,有眼色比有啥都重要。
看雷书记和潘正秋附和着赵强,叶丽只好硬着头皮陪下去。其实,叶丽的心思不在打牌上,在赵进科身上。好久没有和赵进科共度良宵了。看着眼前满身透着雄性美的赵进科,勾引她无数美好的回忆。赵进科那结实的身板、发达的肌肉,那有力的冲撞,那听话的嘴巴,在她脑海里翻动,一如床上的赵进科,她在脑海里意淫着赵进科。这让她不由得想多看赵进科两眼,而且没话找话说,让赵进科给她看看牌,当当参谋。赵进科只好偎依在她的身旁指指点点。叶丽趁着指点间,给赵进科抛去温柔的一笑或深情的一眼,用眼给赵进科说着只有他两人能听懂的话。赵进科从叶丽的眼睛里读出了她的心思,假装迷糊,尽量回避着众人的眼光。
又打了两圈,叶丽的钱输光了。她摊开两手说:“不打了,再打恐怕输得连裤子都要输掉。睡觉睡觉。”
赵强开着玩笑说:“脱了裤子正好睡觉,又不是脱裤子放屁、六指挠痒?哈哈哈。”
领导们之间也经常开这样既带荤又不露骨,既幽默又刺激的玩笑。而且,这种玩笑往往衡量着一个领导水平的高低、身份的大小。粗鲁的人,赤裸裸,出口成脏。有修养的人,含蓄耐嚼。开这种玩笑,恰到好处,艺术性最高。
叶丽虽是女流,却是过来之人,啥没见过?而且这样的场面正如下酒菜,调节气氛。“无酒不成席,无菜不下酒”。所以,她感到很正常,也很受用。她瞪了赵强一眼说:“省长荤起来可是一套一套的。到底是省长级水平。好了,开始脱裤子上床睡觉。”说罢,指使赵进科:“赵局,服务好赵省长,看他是不是像那些跳脱衣舞的女孩子,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脱半天还脱个没完。”
雷书记趁机说:“男人哪那么麻烦?穿多了耽误事儿!其实,现在许多女人也嫌麻烦,裙子里头啥也不穿。哈哈哈。女皇的新装,女皇的新装。”说笑着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告别赵强和叶丽后,雷书记交代潘正秋和赵进科两句,让他俩也住在宾馆,好随时侍候两位省领导,他回家住。雷书记也有自己的房间,但得回到夫人身边。他夫人对他管得很紧,怕他的“公粮”交到别的女人仓库里,就约法三章,一不准他包养小蜜、情人;二不准他在外留宿,特殊情况要说清楚,不准以加班开会出差为名夜不归宿;三要像那些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夫妻一样,他们要三天一恩爱五天一疯狂。雷书记是个想干事业,想在官场有所作为的人,不想后院起火,就很规矩地按夫人“最高指示”办。晚上陪赵强打麻将向夫人请了假,夫人让他少打会儿早回来。现在散场了,虽然有点晚,还是得回去交差。
雷书记走后,潘正秋来到赵进科的房间,鬼笑了一下,说:“赵省长好不容易来咱们江河一趟,一个人独守空房,是不是有点那个?咱江河的美女虽不个个都是西施,却也天生丽质。是不是给赵省长安排一个?”
赵进科望了潘正秋一眼,心想,是不是你潘正秋这个色中饿鬼想“马吃夜草”,不好张口,就拉赵省长作幌子?片刻,赵进科说:“听你的,你是领导,你叫安排我立马去安排,保证让赵省长满意。”
潘正秋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样子,攥紧拳头,捣了一下床,说:“舍不得孩子打不得狼!就这么办!”说罢,轻声对赵进科说:“这事不能外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