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翰说：“偶尔下厨，整几个小菜，为了照顾自己。”
“居家好宅男，我有线索给你，你要吗？”陶子眨着一双大眼睛，小心而认真地问，声音低得很怕站在走廊里的圆圆听见。
张思翰犹豫了一下，观察着陶子的脸色，仿佛审视着文物表面的包浆，却无法给出正确的判断。
陶子说：“我看见她了，那个借书的女人，仅仅是一次偶遇。”
张思翰又压低了声音，“你没看错？”
“绝对没错。”陶子信心满满地说。
张思翰追问：“别告诉我，你跟踪了她。”
“我就是跟踪了她。”陶子说，“你想知道具体的情况吗？”
张思翰看见她的两个眼珠直转，立刻猜到，陶子的情报必定不会拱手相送，问：“什么条件？”
陶子说：“明天傍晚，你一个人，午夜兰香见。”
“一言为定。”
张思翰走出来，抱着一大摞厚厚的书本，圆圆说：“你不是说不借书了？”
“我想温习一下从前的功课，总是四处乱跑，不想当书呆子，可是书本上的理论都有些荒废了。”张思翰说，“你别光看着，帮我抱两本，书本很沉重啊，女菩萨，发发慈悲吧。”
圆圆看到他很辛苦的样子，从上面拣了两本轻书，算是女菩萨大发慈悲了。张思翰把书放到车上，然后说：“现在我们去一个地方。”
“哪？”
“哪里最热闹，我们就去哪。”
江杭市最热闹的地方是雷隐寺，寺后的长街几乎天天有庙会，吃的玩的打的闹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圆圆把车停在一处树荫下面，跟着张思翰顺着庙会的人流向里面走，寺庙里传来四平八稳的颂经声，上香还愿的人络绎不绝。
很多小贩推着摊子，货架摆满了各种琳琅耀眼的货物，全是圆圆喜欢的，她想多看两眼，张思翰却拉着她快走，专找卦摊，张思翰先是审视摆摊人的年纪，胡子稀少，或者故意留胡须装老成的家伙，他根本不感兴趣，他喜欢找的老头，然后盯着人家，给算卦的相面。
一个脸上布满斑点，皱纹堆累的老头，被张思翰看得火冒三丈，“看啥看，没见过麻衣神相。”
圆圆看见老头一脸的火气，拽了拽张思翰的衣襟，张思翰倒颇感兴趣地问：“老爷子，你算得准不准？”
“你说啥？”
老爷子有点耳背，可能有点小脑萎缩的痴呆症，圆圆对张思翰说：“我劝你另找一家，老爷子说啥，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闺女，你说啥，我哪能胡说八道，骗人咱可不干，麻衣神相，童叟无欺。”老爷子的耳朵忽然又好使了，弄得圆圆粉面羞红。
张思翰呵呵地笑了，问：“老爷子，我信你。”
老爷子伸出两根手指，“我在此地算命三十余年，要是胡说八道，早叫人把摊子砸了。”
张思翰开门见山地问：“老爷子，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你们是同行。”
老爷子一听张思翰要打听人，立刻精神饱满，双眼仿佛雪亮，“你说谁？”
张思翰说：“这个人姓肖，名字叫肖半仙。”
老爷子咯咯一乐，露出一颗门牙，“肖半仙，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