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圆圆把张思翰带到案发现场,小桥流水,翠树丹青,没有一丝血腥的味道,更没有留下什么古怪的痕迹。
轻柔的雨丝把城市当成一块画布,涂抹上一层朦胧的水汽。张思翰和圆圆穿过小桥,走进一条深巷,地面的石板极不平整,两旁的民居都是二层楼,门楼狭窄,进深较长,进了大门就是天井,然后是大厅,两边是厢房,门槛有石有木,大多磨得光滑发亮,窗棂花撑多有雕琢,花鸟人物形姿百态,这里是一处古老的民居群落,状如迷宫一般。
张思翰对圆圆说:“这里的布局如此的古老雅致,你敢确认这里是乞丐的聚居之所。”
圆圆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这里已经没有几家老户,大多是出租房,鱼龙混杂,有出来打拼的蚁族,闪婚族,更有乞丐帮,还有老外,你别瞧不起乞丐,他们有帮派,而且规矩严格,手段残酷。”
张思翰有点不相信,“真的假的。”
圆圆说:“乞丐帮都有自己的地盘,帮中等级森严,他们以各种方式乞讨,有时候玩点诈骗的小把戏,老大是帮主,而所谓的大哥是对具体负责人的称呼,他负责指挥小乞丐的行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哪乞讨,乞丐帮里面还有打手,乞讨的时候会有人监视,如果你不把讨来的钱如数上交,就会挨揍,乞丐不以年龄论资排辈,而是以入帮的时间,如果你现在入帮,算是最小的乞丐。”
张思翰问:“你怎么知道得这样详细?”
圆圆说:“我们破获过几起晚间入室盗窃案,都是乞丐帮所为,因此掌握了一些乞丐部落的资料。”
他们来到一座庭院门前,好像是一家农户,门槛旁竖着几件沾着泥巴的农具,圆圆说:“到了。”带着张思翰推门而入。天井里拾掇得很干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伯正在抽水烟,他坐在藤椅上,深深地吸一口,然后眯起眼睛吐出烟圈,仿佛很是惬意,淡蓝色的烟雾渗透进满脸的皱纹,苍老与衰弱布满他无耐的表情。
圆圆说:“水伯,衣服准备好了吗?”
水伯用水烟袋指了指,铁丝上晾着几件衣服,下面还有一双破旧的旅游鞋。张思翰问圆圆:“让我装扮成乞丐,混进乞丐帮卧底,林队真是足智多谋啊。”
圆圆笑咪咪地说:“乞丐是在这附近遇害的,知道想尽快弄清楚乞丐的身份,只有进乞丐帮卧底,除此之外,别无它法,所以只有暂时委屈你了,只有你非常的适合这个角色,第一,你在这里是陌生人,没人知道你的底细,第二,你有大学生气质,现在很多大学生失业,你如果变成一个乞丐大学生,相信不会有人怀疑,而且你有文化,乞丐帮里有文化的不多,至于你的身份,你自己去想,先换上这套衣裳,看看合不合身。”
张思翰甩了上衣,露出一身强健的肌肉,圆圆用目光一挑,没想到这个小白脸,还有点肌肉男的雏形,没等张思翰穿上衣服,圆圆说:“等等。”
张思翰问:“怎么?”
圆圆走过来抚摩一下他的胳膊,张思翰说:“你不会骚扰我吧?”
“胡说八道。”圆圆撇了一眼水伯,那个老头正笑咪咪地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是一对可爱的情侣。
张思翰问:“他叫水伯?”
“不错。”圆圆说,“水伯是这里的老户,没儿没女,我们时常来照顾他他人很善良,又和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贴,上面居然是一个太阳神鸟图案,和死者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