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往加利福尼亚(3)

 

“这位年轻的小姐,请您在椅子上坐好。我们马上就要起飞了。”只听一位乘务员这么对她说道。吉娅不得不听从乘务员的建议,但她还是想要去拿那副放大镜。

她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对那位乘务员喊道:“我得去拿药。它就在上面的包里。我能把它拿下来吗?”

“难道不能等到起飞以后再拿吗?”乘务员没好气儿地回答。

“不行,那样就太晚了。”吉娅大声叫道,而且还装出一副病得很厉害的样子。好几位乘客都同时转过身来望向她们,其中还包括那个黑胡子男人。他十分凶恶地盯着吉娅,一双黑眼睛满是仇恨。吉娅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她此时真的感到很不安。她不想再和那个男人纠缠下去了。

“你先坐好。我来把包递给你。对了,你需要水吗?”乘务员有些担忧地说。

吉娅拒绝了她的建议,然后在包里翻来翻去,随便取出一片药吞了下去。与此同时吉娅快速地找出了放大镜和相片,把它们偷偷藏到了毛衣下面。值得庆幸的是,乘务员并没有注意到吉娅的举动,她把旅行包又放回了座位上面的储物柜里。

乘务员刚一走,吉娅就把那个黑胡子男人的照片拿了出来。她刚想把放大镜放到照片上方,飞机就加速滑行了起来,几分钟后它一跃而起飞离了地面。“太晚了!”吉娅一边想一边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我们不得不一起在空中旅行了。”

吉娅必须尽快用放大镜看看那张照片。通过余光,她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上。吉娅并没有去过多地关注他,因为自己一心都在琢磨那个黑胡子男人。小男孩肯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要想偷着看那张照片还是不太容易,因为她发觉小男孩此刻正在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吉娅抓起一本飞机杂志,然后把相片塞进了其中的一页。她把杂志拿得很高,以便让那个小男孩无法看到她将要干什么。接着吉娅又眯起眼睛,就像是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一样。

正当吉娅想要用放大镜瞧瞧那张照片的时候,飞机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我们即将遇到一股强烈的气流。现在请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并系好安全带,然后把自己的座椅靠背调整到与机舱地面垂直的位置上。”

这时候飞机也开始逐渐下降。突然之间它向下急速俯冲而去,让人感觉就像在坐过山车一样,只是还要猛烈10倍。吉娅的肺部被挤得喘不上气来了,她的感觉很糟糕。但即使在绝望中她仍试图紧紧抓住手中的放大镜。可是飞机摇晃得实在太厉害了,吉娅也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她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就在这时,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用手紧紧抓住了吉娅的胳膊。吉娅心中一惊,放大镜也差点掉在了地上。

“我们要死了!”小男孩悲惨地叫道,“飞机要坠毁了!”

吉娅吃惊地望着他。小男孩大概有9岁的样子,可是此时的表情却并不正常。他的肤色很浅,或者说根本就是白色的,就好像是有人把他故意打扮成这么白。也许他的精神状态也很不好。但谁又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呢。最让吉娅感到不解的是那个小男孩的眼睛。尽管不可能,但她仍不得不相信小男孩拥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吉娅甚至觉得自己一直是在做噩梦。她只在恐怖电影里见过红色的眼睛。吉娅本能地想避开这个小男孩。她试着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然而他却抓得更紧了。吉娅感到一阵恐慌,但她很快意识到小男孩似乎比她还要害怕。他全身都在发抖,上下牙齿也碰的啪啪作响。他一定是吓坏了。

“是不是感觉很不好?你的脸色看起来太苍白了。”吉娅关切地问道。

“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的名字叫阿尔比诺。”

吉娅这时才发觉小男孩的头发也是白的。他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

“我很害怕,”他继续对吉娅说道,“因为我一再地梦见我们乘坐的飞机最后撞在了一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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