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的时候,我斜斜地看着她。在我看来,她自信,泰然。她穿着质地柔软的黑色牛仔裤,白色衬衫,口红艳丽,还有一个用来取信用卡和化妆刷的手提包。那件带有棱纹的圆领羊毛衫,系起来像一个袋子,垂下后像一个舞者。
简单。
昂贵。
“是什么吸引你来巴黎的?”(闲聊,还不坏。)
“埃菲尔铁塔。”
“你喜欢塔吗?”
“我喜欢没有覆层的建筑。”
“不错,这是句很好的格言。”
“我试着让线条完全显露出来。当然,不是在我的脸上,而是在其他地方。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身体。”
(突然,很糟糕的,我很想看看她的身体。我压制住了这个想法。)
“简洁生活?”
“很难。”
“那怎么办?”
“清理空间。这个世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将你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然后将一把扶手椅放进你的胃里。”
“听起来不怎么舒服。”
“噢,不是的。那很舒服。这也是人们都这样做的原因。”
“但你没有。”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这是我感受事物的地方。”
(她将我的手牵引到她牛仔裤的低腰带上。)“兴奋,危险……”
(她将我的手平放在她的腹部,在那儿停住了。)
“性爱。为了保持这种感觉,我不得不保留一个空间。”
(突然,她让我的手拿开了。我悲哀地看着手。)
“你呢,是什么将你吸引到巴黎的?”
“一个我正在写的故事。”
“是关于巴黎的吗?”
“不是,但巴黎在这个故事里。”
“那是关于什么的?”
“界限。激情。”
“那你其他的书呢?”
“界限。激情。”
“你就不能写些别的吗?”
“不能。”
“那你来巴黎做什么。”
“别的城市。别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