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沉默了几秒:“我明白了,游小姐,谢谢你,你考虑得很周到,我确实应该为我的妻子多想一些。”
挂了电话,游曳知道他以后都不会再联系她,从此以后会尽力做个好丈夫。
这样很好,她最不喜欢暧昧和纠缠不清。
洗了澡换上一条漂亮裙子,游曳下楼去餐厅吃晚饭,点了一份风味十足的香蕉叶烤鱼、辣椒螃蟹和一份芬香鸡饭。机餐太难吃,她没吃几口,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虽然程笑来电话说已经下飞机,可她实在饿得等不及了,一个人先吃了个饱。
当她被螃蟹辣得哗哗流泪时,陆竞来电话了,不满地斥责她说:“怎么到了也不给我打电话报个平安?!”
“一时忘了嘛。”
啊,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打。
陆竞听到她嘴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有点紧张地问:“你在干什么,声音怎么这样?”
游曳又喝了一大口水,吸了吸鼻子郁闷地说:“没什么,被螃蟹辣到了……”
“不会吃辣就少吃点!”陆竞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游曳有点火,他怎么老把她当女儿似的教训,烦不烦!
察觉到她不高兴了,陆竞的声音连忙缓了下来,轻声说:“喝水缓解不了多少辣感,你嘴里含点酸奶吧,应该会好一点儿,不过最好别咽下去,又是辣的又是酸的,对肠胃不好……”
“哦——”
没想到他的方法还真挺管用。
不过游曳没乖乖听话,红枣酸奶太香了,她闻着实在忍不住,喝了一大杯。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报应来了,回到房间后她拉了好几回肚子,腿都软了。
程笑把陆竞给她准备好的肠胃药递给她,笑道:“你挺有先见之明嘛。”
游曳翻了个白眼,吃了药无力地蜷进被窝里。
程笑摸摸她冒冷汗的额头,担忧地说:“要不,还是去医院挂个水吧?我真怕你这么拉下去,会虚脱了。”
“不要不要……不要去医院……”游曳身上使不出力气,浑浑噩噩地只想睡。
程笑知道她对医院有心结,这个时间也太晚了,没办法,只得先任她睡,明天找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看。
可能是肚子还很不舒服,她睡得不怎么踏实,嘴里呜呜咽咽的,听起来像在哭。
她每次病了都会变得娇弱难侍候,程笑也习惯了,学着游曳外公以前的做法,坐过去右手轻拍她的后背,左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她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2)心碎是内伤
在新加坡歇了两天,游曳的腹泻才渐渐好起来。飞到巴厘岛的中午,程笑点了一大桌美味海鲜,她却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儿,医生叮嘱她的饮食要清淡些,她可不想再拉肚子了。
“我就是来陪你遭罪来的!”她把玩着舀粥的勺子,郁闷地看着程笑剥了一只麻辣大虾吃得双唇红润,无比满足。
程笑嘿嘿地笑着说:“看着你这样,我的心情怎么就突然就变好了呢?”
游曳白了她一眼:“我这么惨,你还幸灾乐祸,小心有报应啊。”
程笑的手抖了一下,把手里的虾放下,沉默地别开眼望着海鲜店里的超大鱼缸,眼眶里骤然浮起氤氲的雾气。
“啊?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笑笑,你别这样啊……”游曳有点慌,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程笑这副哀恸绝望的样子。
程笑勉强地对游曳笑了笑,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狼狈地擦了擦,那些泪珠却根本不受控制,顷刻间濡湿了她的脸,她再也伪装不下去,趴在桌子上低声哭起来。
“笑笑……”
游曳这回真是慌了神了,程笑一向开朗,记忆中,她就没见她哭过。
“那个男人是谁,他到底怎么你了?笑笑,你别哭啊,快告诉我,我帮你找他算账!”她坐到程笑身边,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不管她怎么问,程笑就是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哭,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哭累了,她哑着嗓子说要回酒店睡觉。
游曳担心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程笑却又跟没事人似的笑得眉眼弯弯,拿着巴厘岛的地图跟游曳说:“我们今天去库塔海滩吧,晚上去逛附近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