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反击战(3)

头有些晕乎乎的,我拍拍脑袋,想让自己不至于从位子上倒下去,我抬头见到小调酒师正看着我。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干吗这样直勾勾地看我?我家里还有个弟弟都比你年纪大。”

“我叫杨子晚,我今年二十岁了。”他放下调酒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呃,杨子晚,后面再加个字,那就是扬子晚报了。不过很好,多年轻啊,你这个年纪,正是去抢别人东西的年纪。”我点头,想到了家里那个二十岁的秦汤汤,咱们八零后是活活被七零后和九零后夹死了。

七零后的笑我们穷,九零后的笑我们土,我是穷是土只是个小导游,那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男人占我的房!想到这里,我的怨气又来了。不行,我在外面游荡,家里那对野鸳鸯岂不是正中下怀,我眯着眼四处寻找贤芝,我要回去,回去待着。

贤芝,见到美男就把我撂一边的贤芝,此刻正花痴一样双手拖着脑袋听着花样牛郎吹牛,我叫了她三遍她都没有听见,真想打电话告诉她老公郑兆和,不过这只是一闪念,我嘴里极度鄙夷地说句:“一对浪人。”然后掏钱买单,准备独自回去。

杨子晚安静地望着我,我从高脚椅上下来时,他伸手扶我,我摇手,说:“我没事,我没事,没醉,绝对没醉。”离开前,端起他调的那杯柠檬蜂蜜水一饮而尽,挥手说:“BYE。”

我晃晃悠悠地站在酒吧门口,外面的风吹过,头脑清醒了一点儿,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突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回头,是贤芝面带桃花地朝我乐呢。

“怎么走都不叫我,你醉了怎么能一个人回去,多危险。幸好那个小朋友告诉我,我才追上你。还有啊,你别看温安年现在不把你当回事,要是你真的出什么事,他非得和我拼命不可。”贤芝说。

没想到贤芝这话还真的是应验了,当然,这是几天后的事情。

“我看你和那公子聊得挺欢,就自觉打车回家,顺便再打个电话给郑兆和。”我开玩笑地说。

“你就是打电话给我那个老公,就算说我和哪个男人怎样怎样,他也不会立马抄家伙过来。换而言之,如果他在哪里鬼混,我也不会,这是我们心照不宣的规则。”贤芝说完又接着补上一句,“我还真羡慕你,至少你还有恨的感觉,你看到温安年和那小娘儿们在一起你还有人神共愤的冲动,我没有,不爱嘛,他爱怎样都好,给钱就行。”

“你羡慕我,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我宁愿是你这样,至少咱还有钱来弥补破碎的心。而我现在呢,如果再不去上班,我可能就没饭吃了。”我眼睛涩涩的,站在贤芝的宝马车边说。

“咱们俩就是这个年代最具悲剧色彩的女性,一个嫁给了钱,一个嫁给了爱,结局都是悲哀。上车吧,回去睡一觉,你缓和好了再去上班,没钱就和我说。” 

我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说:“我好像还欠你七万块钱,买房子时向你借的,我争取尽快还你,逼急了我也搞些旅游促销,挣点外快。”

贤芝开着车,手指上的祖母绿发着忽明忽灭的光。她说:“你省省吧,我还不了解你,你每天带着一个团的老头老太太,你能狠下心吗?钱的事要还也轮不着你,我记在他温安年的头上,再说,我也不缺这点儿钱,你先管好自己的生活要紧。”

“嗯,我听你的,贤芝,谢谢你。”我感动地说,到这个时候,还是朋友最亲。

贤芝一手把我的头揽在她怀里,说:“傻素丫,谢什么,咱姐妹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事,我两肋插刀也是义不容辞的。”她拍拍我的头,轻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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