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楼的力气尽失,真弓回到客厅。电视和空调还大开着,真弓从装杂物的抽屉里,拿出收支簿和计算器,放在桌上。
里子已经回去了吧?
真弓将面向大街的窗户略微推开十厘米,和煦的微风轻柔地掀起薄纱窗帘。真弓将窗户全打开,又拉拢窗帘,接着关上空调,回到桌旁,一手按着计算器,一手开始往收支簿上记账。
今夜风声低吟,神清气爽。
晚上十点十分——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
“住手!”
真弓看一眼电视。十点的纪实节目上,一位经历了与病魔漫长斗争的老牌影星,正在向大家讲述生命的意义,整个演播厅鸦雀无声。
“救命!”又有声音传来。
真弓看看天花板。彩花也在看电视节目吧?感觉声音有些刺耳,不过,也罢,真弓也没兴致为这点儿事特意上楼。
“来人呀!”
不对。这不是电视的声音。真弓调小电视音量。这是女人的尖叫声和摔东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的。
真弓略微挪动腰身,从椅子上下来,低蹲在地,悄悄地往窗边移去。用食指撩起一点儿帘角,朝窗外望去。
那矮得像装饰品一样的栅栏外,是被路灯照得通明的马路,不见一个人影。
“住手!求你了!”
声音像从某建筑物内传出来的。真弓收回撩起窗帘的手。
是小偷吧?应不应该报警?可是,贸然下结论,如果弄错了,不是小偷怎么办。
难道没有其他人也听到这声音吗?都这个时间段了,各家各户应该都有人才对。对,说不定已经有人报警了。
“原谅我!”
真弓两手捂住耳朵,保持弓着腰的姿势,一声不响地从窗户边撤回,接着立刻跑出房间,冲上楼去。
打开二楼的房间,犹如揭开了冰箱盖,寒气逼人。
“不要随便进来!你又来干什么?”
散落得乱七八糟的床上,彩花正吊儿郎当地躺着看电视。她回过头来,板着一副臭脸问道。电视上正播着相声节目,声音并不算大。
“好像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哟。”
真弓关上门,压低嗓音说道。
“什么事?”彩花回应冷淡。
这么说来,这间房里听不到外面的吵闹声。不,如果集中注意力听,应该隐约能听到。
真弓拾起被扔在地毯上的遥控器,调小电视机的音量,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往窗边挪去,撩开一丝帘缝,悄悄打开窗锁,将窗户推开十厘米左右的缝隙。
“喂,你这是在干什么……”
坐起身来,正打算叫嚷的彩花也朝窗外望去。
“啊——”只听一个男人哀号般的声音传来,接着一个女人喊道:“救命!”
比在一楼时,听得更清晰响亮。
“你听吧,这不是出大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