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后关口,乔石后悔了,他想回来完成婚礼。是他!”纪寻手指一指,犀利而残忍,摧毁他们仅存的一丝和睦,“是他!下令杀了乔石!是他!杀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在纪寻一声又一声的指证声中,让她的胸口有什么东西像岩浆一样在翻滚,大脑却被轰炸成一片空白。她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但是为什么,眼泪像决堤了一样?
“箫哥哥,他骗我的,对不对?箫哥哥你没做对不对?箫哥哥,乔哥哥不是你害死的,对不对?”没想到,再一次喊他箫哥哥,居然是为了要一个否认的答案。
她快要崩溃。
她的嘴里虽然这样问,但是,她的眼神已经为他定了罪。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又能解释什么?原本事实确实和这样没什么出入。乔石确实是他害死的,与人无责。
在他的沉默中,她崩溃。“啪”的一声响彻在玫瑰园,一个巴掌失控地重重扇向他冷峻的脸。“齐夜箫,我恨你!这辈子、下辈子都绝不原谅你!”
含着极其仇恨的眼眸里,反射着他面无表情,却留着五指痕印的俊脸。
玫瑰园的花朵盛开得很艳丽,每一朵都散发着能吞噬人胸口呼吸的能力。他和她,在这浓郁的花香里同时觉得胸口闷到快要窒息。因为,潘多拉的魔盒终于被打开了。从此以后,只有憎恨……痛苦……绝望……
纪寻将一杯暖茶放到她的手心,但是她的身体还在止不住地抖,颤抖得像一只被冰雨打湿了的流浪狗,而事实上,她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水珠。但是,为什么依然觉得这么冷?冷得好像,她真的是一只没有家的流浪狗。
望着她这样茫然无措,纪寻心疼地伸出自己的双臂,想把她环入怀里,想把身体上的温暖传达给她。但是,她惊慌地一避身体,让他的掌尴尬地在空气中落空,徒留空寂。
“谢谢……我,我不冷……”强装笑容,她冷得直哆嗦,却强装坚强。
为什么觉得这么冷?从夜箫没有摇头反驳那一刻起,她一直觉得冷……好冷,好冷……
为什么?夜箫是这样的人?!
“凯文……是不是,会……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即使到了现在,她依然希望,一切只是误会。
凯文没道理会知道这么多?……但是,真的可能是误会吗?如果是,夜箫不可能不解释……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啊……
听到了她的质疑,纪寻整个人都僵凝了,一股愤怒,在胸口勃然而起,“你什么意思?!”
她也僵直了身体,不畏惧他的阴晴不变,“我只是希望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一些?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奇怪?!不奇怪!”纪寻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愤恨地说,“因为我就在婚礼现场接到乔石的电话!他要回来!他愿意妥协!叫我跟你解释!叫你安心!”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她,把她强装的冷静摇得一丝不剩。
“呕……”被他摇得一阵反胃,乔翎猛然推开他,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掏干了肺一样的干呕后,她拿冷水洗着自己的脸,让泪痕完全被掩盖。身体越来越奇怪了……
“没事吧?!”门口一阵焦急的敲门。
“没事,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她打开门,淡淡地开口。
“是吗?只是……肠胃有点不舒服?”纪寻问得有点小心翼翼,狐疑的目光一直望着她。
“嗯。”她冷淡地点头。
心情,很烦躁。
微微安了心,但是,纪寻总觉得哪里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