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今天是齐总的生日吗?”拉菲尔先生一脸惊讶。
“不是今天。”他冷漠地摇头。
是十二点过后的明天。
他的生日和孩子们的生日很近、很近。
望着夜箫已经渐渐走远、坚硬挺拔的背影,拉菲尔千金微蹙眉心,不悦地轻声指责,“达令,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会令客人很尴尬的。”她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啊,他风趣、健谈,任何事情都圆滑、面面俱到,为什么今天会这么失礼,浑身好像长满了刺一样,仿佛想戳痛敌人的荆刺。
“我的事,不用你管。”而此刻他一脸阴鸷的表情与冷漠的话语更是陌生到像彼此不认识的陌路人。
“达令,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拉菲尔千金顿时不安地急忙安抚,社交界高傲的公主,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也不免将姿态降得很低微。
“我没生气。只是觉得我们不必再浪费彼此时间。”他冷冷地拉下拉菲尔千金环在他手臂上的双手,冷漠地转身扬长而去。
拉菲尔千金依然愣愣地立在原地,渐渐地眼眸冒起点点红潮,死咬着唇,不让眼泪丢脸地在大厅广众前潸然而下。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甜蜜得像遇见了上帝配予对方不可分离的另一伴一样。
短短三天,从邂逅到相恋再到无情地被抛弃,社交界最傲慢的公主,变成了可笑的弃妇。
兜兜转转,夜箫开着他的黑色兰博基尼跑车,开了两三个小时,吹足了风,他才将车缓慢地开往回家的路。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应该……和乔石说完话了吧?
十二点多,家里黑漆一片,他的宝贝们早已经睡着,他妻子的屋内也寂静一片。他按下了日光灯的开关,光芒照射寂冷的房间,意料之中,他的妻子,并不在房内。
摸索着床沿,他静静地坐下,静默地等待着她回来。
他知道,他的妻子到哪里去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天刚一暗下来,乔翎就带着生日蛋糕到后山,和她心爱的人一起迎来他的生日。她会唱生日快乐歌给心爱的人听,她会和她心爱的人说着悄悄话……起码过了一点钟以后,她才会回房……
嫉妒、不甘,这两个字眼,早已经随着岁月风逝。他也早已认命,这辈子争不过抢不回。她对他的感情,连嫉妒,连不甘的空间都容纳不下,那么他又有什么好嫉妒,又有什么好不甘?
墙壁上,时针指向了三点。
可能,她要和乔石一起迎来晨曦吧?
僵硬地,他站了起来,西裤的口袋内,他掏出了一个饰品盒。里面有一个三叶草形状的钻石胸针,典雅而朴质,是他傍晚的时候,挑选了近一个小时才买下来的。
他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打算将饰品盒放进去。他的性格做不了矫情造作的浪漫,连胸针他都无法甜言蜜语地对她送上,她一定觉得他沉闷无比吧……
放下饰品盒,他的眼角看见抽屉里稀稀落落地躺着好几瓶同样的药盒。他的手一顿,还是拿起了其中一瓶半满的药盒。
药盒上非常清晰地印着“避孕药”,并附加详细的说明“房事后48小时内服食,避孕效果可达999%以上……”
他的心一沉。
一直以为,她没有再怀小宝宝是因为他们一个月才一两次稀少的房事。即使他真的很希望她能再孕育一个小宝宝,但他也没有对她有什么要求。这五年来,她的肚子从来没有过动静,他还一直以为……原来,是他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傻瓜……
心,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