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第一次,流血的不止是她,还有他呢。
别过脸,将自己的下唇咬到泛着微微的血丝,她也绝不咬夜箫的肩膀。这个位置,是情人的专利,并不属于夫妻的义务。她很冷感,也很僵硬。“快感”这个字眼,在她的婚姻里,是不被允许出现的。整场性爱中,她的灵魂已经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体在和她的丈夫尽着夫妻义务。但是她的灵魂,从来不曾和她的丈夫亲近过。
半个小时后,夜箫的眉心出现一种复杂的神采,一种到了极致的神情。她心一颤,每一次,这个时刻她无法无动于衷……
挪了一下身体,她试着将他推开。但是,他的身体沉如泰山,并不愿意就此离开。
“别动,让我抱一下。”夜箫轻轻地拥着她,一只手轻柔地拭着她额头的冷汗。他轻柔的动作像是怀里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她的身体更僵了,像一个布偶娃娃一样,任他摆布。
夜箫并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他常常能闷到十天也蹦不出一句话来,更别提甜言蜜语了,但是每一次欢爱过后,她真的很惧怕这样的他……
乔石死了,她的心被锁在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但是并非代表她的一切感官真的都丧失了,只要还有那么一点点知觉,就能感受到每次这一刻的他有多温柔……
“别这样,夜箫。”别过脸,她冷淡地说。
没有生气,也没有坚持再去碰触她,对她,夜箫总是很有耐心。
“你压得我很沉。”她冷淡地提醒他该起身了。
其实,每次压在她身上,他大半的重心已是自己用手肘在身侧支撑了,所以,她并不是真的那么难以承受,只是这种事后肉体的亲昵,她不想延续。
夜箫的自尊心一向很强,他学不会死缠烂打的纠缠。果然,他起身。
当他的身体离开时,她又是一震,情绪很复杂很复杂。
他的身体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得到满足……她根本无法应付他的正常需求,既然这样……又何必……
“夜箫,你应该明白,我并不介意你找其他女人。”缓缓地,她开口。
准备帮她找纸巾清理的手,顿了一下,背对她的身影,开始放下刚拿到手的纸巾,冷着身体,捡起地上的衣服面无表情地穿回。
“一个月只是一两次,这样你还是很为难?”冷着声音,夜箫背对着她问。这样,还是不行吗?
没有吭声,她望着他的背部,眼神复杂。
“喂!你在看什么?”蹑手蹑脚地爬上阁楼,乔翎用力地拍了一下乔石的肩膀,心满意足地咧开嘴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迅速地用黑布覆盖住搁在阁楼的望远镜,乔石憋红了一张脸,像足了做了坏事的样子。
“没!没!”否认太快,都不像他了。
她狐疑地看他,突然手指一指,一声尖叫:“哇,乔哥哥!好大的蜘蛛!”
蜘蛛?那种传说中很多腿并长毛的生物?
乔石跳了起来,毛毛地问:“哪里哪里?”不能让这么恐怖的生物吓到乔翎。
说时迟,那时快,乔翎一个箭步,迅速掀掉黑布,单眼探上望远镜。
上当了!乔石根本来不及制止。
果然,她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