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麻子凶神恶煞地对胡天贵说:“去你妈的性感!咱卖肉不谈这个,以免晦气!”
胡天贵不敢言语了,老老实实卖他的肉。
事过不久,林大麻子正挥舞着手中的割肉刀拍打蚊子,他的傻儿子林傻儿突然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林傻儿看着林大麻子挖空心思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他来找林大麻子的目的,于是断断续续地告诉林大麻子,说林芳被人糟蹋了。
林大麻子顿时青筋凸露,血脉贲张,不知是气愤过度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竟然浑身虚脱,当场昏厥过去。
林傻儿蒙了,双手挠着头说:“我爸这是演的哪出戏?”
还是胡天贵反应快:“傻儿,你爸可能受到了严重打击,赶紧背他去医院。”
林傻儿明白过来,急忙将林大麻子背到医院。
见状,金生水也跟随着林傻儿来到了医院。
医生一阵忙活,好不容易将林大麻子弄醒过来。
林大麻子睁开眼睛就问:“傻儿,你小妹去派出所报案没有?”
林傻儿摇了摇头。
林大麻子握紧铁锤一样重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医院的病床上说:“傻儿,回家,赶紧回家!问你小妹去派出所报案没有。”
林傻儿傻傻地说:“小妹在江边呢,小妹见我在江边钓‘美人鱼’,就去江边抱着我哭,我问小妹为什么哭,小妹说她被人糟蹋了。”
林大麻子急忙问:“你小妹说被谁糟蹋了吗?”
林傻儿说:“小妹没有说,只管抱着我哭,我慌了,叫小妹在江边帮我看着钓鱼竿,然后我就跑去菜市场找你了,然后你就昏倒了,然后我就把你背来医院了,然后……”
林大麻子咆哮如雷地打断林傻儿的话:“天哪,我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头傻脑的儿子?还说什么然后,赶紧去问你小妹报案没有!”
林傻儿转身走了两步,又转回头傻傻地问林大麻子:“爸,现在小妹还在江边帮我守着钓鱼竿哩,我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江边?”
“你小妹在江边,你当然先去江边!”林大麻子说完,再次昏厥过去。
林傻儿离开医院后,金生水又悄悄地跟踪他来到了江边。
金生水躲在树荫下,隐约看见林芳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
林傻儿想说什么,一时又想不起来,只好用一只手伸入腋下去挠痒痒,一只手插入乱蓬蓬的头发里摸头皮。
林傻儿努力想他来江边的目的,可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当初陈大江的宝贝儿子陈冬冬说过的话。
当初陈冬冬问他:“傻儿,你想不想女人?”
他傻笑着说:“想!”
陈冬冬又问:“傻儿,你想什么样的女人?”
傻儿说:“我想长得和我小妹一样干干净净的女人。”
陈冬冬一阵坏笑,戏弄道:“傻儿,江里有美人鱼,从明天起你去江边放钓,只要你钓到了美人鱼,你的愿望就实现了。”
林傻儿信以为真,当晚把陈冬冬的话对林大麻子说了,还求林大麻子帮他买钓鱼竿,他要到江边钓“美人鱼”。
林大麻子气得直骂陈冬冬他父亲陈大江和他老婆,然后拿着杀猪刀去找陈冬冬和陈大江理论。谁知,陈大江趁机叫林大麻子还他借的五千块钱,林大麻子一时拿不出来,只好赔着笑脸说:“你陈大江要的利息高得吓人,我也想尽快还呢!可我刚建新房,哪有钱还你?你奶奶的又不缺钱,再缓一缓吧。”
林大麻子碰了一鼻子灰,气得握着杀猪刀回到家里,指着林傻儿好一阵大骂。
后来,林大麻子见林傻儿不吃不喝,硬是相信陈冬冬的鬼话,终于明白林傻儿想媳妇儿想疯了,只好买了钓鱼竿让林傻儿天天去江边钓“美人鱼”。
话说回来,林傻儿来到江边后,看着林芳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他来江边的目的了。他为自己感到兴奋,手舞足蹈地傻笑着对林芳说:“小妹,爸问你去派出所报案没有。”
林芳泪眼模糊地望着林傻儿,有惊恐,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