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深似海,别淹着你。”叶之之打趣她。
杨淇又给安灰打电话:“亲爱的,我快要嫁入豪门了,你要恭喜我呀。”
“什么?”安灰对镜在描眉毛,她笑着说,“今天愚人节吗?”
“我真的要嫁入豪门了。”杨淇认真地说。
“行了,昨天我还和贝克汉姆拍拖呢。”安灰继续奚落她,挂掉电话,安灰自语道,“哼,睡了一觉,早上醒来就嫁豪门?”
杨淇无奈地挂掉电话,她的自豪感再次被浇上凉水。本想给陈渔打电话,可现在已无一点儿兴致。她深呼吸,调整好约会的状态,暗想:“一定要让你们大吃一惊。”
下了出租车,杨淇塞给司机50元,司机忙说:“找您十二块钱。”
杨淇手一挥,轻松愉快地说:“不用找了。”她窃喜地心想“做有钱人的感觉真好”。她甩了甩头发,神采飞扬,10点整,她扭着腰肢,进入上岛咖啡馆,寻找着手持《TIME》杂志的男子。左顾右盼,终于找到手拿《TIME》杂志的人,杨淇走近,柔声细语地问道:“您好,您是‘灰太狼’?”
这男子闻声,将杂志拿开,露出他的真面目:细眉毛,肿眼泡,腰带上凸着大肚子,看上去,说恶心也不恶心,说不恶心,心里也不太舒服。
“你是‘美羊羊’?”富豪问道。
“是。”杨淇说。
“咱们开门见山,从生意人的角度讲,跟您结婚其实是一个糟糕的经营决策。”富豪的直言不讳,让杨淇始料不及,她以为他会对她的美貌垂涎三尺,她努力镇定自己去听下文。
“道理很明白,听我解释,我和你结婚,其实是一笔简单的‘金钱’与‘美貌’的交易,甲方提供迷人外表,乙方提供金钱,公平交易,但最终不会皆大欢喜。”杨淇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她深吸一口气,富豪继续说道,“你的美貌会不可避免地消失殆尽,但我的金钱不会无缘无故地减少,相反,我的收入很可能会逐年递增,但你的美貌不可能一年比一年丰盈。因此,从经济学角度讲,我是增值资产,你是贬值资产。不但贬值,而且是加速贬值!”富豪像是自得其乐般侃侃而谈。
杨淇感觉受到了侮辱,冷了脸,尖声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要给我说这些?”
“不,我本来打算要结婚的。”他扬起手中的《TIME》杂志,说:“当我看到二十八页上的内容时,我作了改变,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都要看一遍《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如果上面没有我的名字,我就要继续努力奋斗。”
“那好,我不耽误你要光芒万丈,你赶快去奋斗吧。”杨淇一脸厌恶不屑地冷笑,暗想“简直就是在训练我对无聊的忍耐力”。
富豪离去,杨淇怒火中烧,她心里愤愤不平,恶狠狠地骂着:“去死吧,去死吧。”
这时旁边过来一个人,温和地说道:“别呀。”杨淇抬头看着他,这人长得太喜感了,简直就是第二个葛优,这人笑着对杨淇说,“现在谁还说这话呀,墓地这么贵,一般人死不起呀,万一真死了,没有葬身之地,扮一小鬼,天天来骚扰你,岂不更麻烦?”此人说话的风格也极像葛优。
杨淇扑哧笑了起来,说道:“你不会是葛优,葛大爷吧?”
“您说对了一个字,我也姓葛,我叫葛根,别叫大爷,我还没到那份儿,叫大哥或大叔都可以。”
杨淇觉得这人太幽默了,笑着说:“葛根?这么奇怪的名字呀。我记得,好像有一种药材叫葛根吧?”
“对,有种药材叫葛根。所以同样,我也气平、味甘、无毒,能起到清热解火保肝护肝的作用。”
杨淇哈哈笑了起来,葛根见状忙说:“怎么样,您肝火消了吧?”
“瞧您嘴皮子耍得这么溜,不会是卖墓地的吧?”杨淇若有所思地问。
葛根调侃中带着认真:“本人职业是品牌服装经营,对倒卖墓地不感兴趣,倒是一直兴味盎然地寻找能共赴墓地的终身伴侣。”
杨淇咋舌:“说得好吓人。”说完,她从包里拿出化妆盒,开始补妆。
“我对你一见钟情。”
杨淇拿开镜子,左右观望,问道:“你在跟谁说话?”她见葛根一脸笑,“和我一见钟情?”
“是呀。”
杨淇忍不住笑起来:“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吗?”
“反正我对你很钟情。”
“一见钟情是男女相见只30秒就产生的爱情。”杨淇继续补妆,冷哼一声,“咱俩三辈子也钟不了情。”
“别说得这么绝呀,你刚才还不是目光所及之处,赏心悦目、心生欢喜吗?”
“我就是对着你的秃头笑了笑而已,实话告诉你,咱俩不搭。”
“为什么?”葛根锲而不舍。
“你要的是婚姻,我要的是爱情,我们隔着一个山岭。”杨淇脆生生地说完 “啪”地一声把化妆盒扣上,甩甩衣袖,起身走人。葛根见状,由衷地说道:“我可以愚公移山,和你相近。”杨淇不屑地冷笑,径直离去,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