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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杨淇和叶之之陪安灰并肩作战,战场是KTV。萨达约安灰去吃饭,吃完饭萨达决意要去KTV唱歌,但安灰实在是不感兴趣,因为萨达上一次的歌声,还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但萨达一脸诚恳的样子,让安灰不好拒绝,安灰在路上给叶之之和杨淇打电话,让她们火速到“维也纳”音乐城。
打完电话,安灰对萨达说:“我叫了两个朋友,一起来唱歌,你不会不高兴吧?”
“不,十分欢迎,人多热闹嘛。”
“嗯,是。”安灰心不在焉地笑着,暗想“我倒要看看,是我没有音乐细胞,还是他嗓音有问题”。
十五分钟后,叶之之和杨淇赶到了“维也纳”308房间。相互认识后,萨达唱歌的欲望立马占了上风,话筒就没离过他的手,他声情并茂地一首接一首地唱,他满脸春风得意,听者却是一脸痛苦的样子。安灰看在眼里,她笑了起来。包间里听不到说话,她们使了个眼色去了卫生间。安灰笑着对她俩说:“不是我没音乐细胞吧?瞧他这副破锣嗓。”
“这老年人眼中的偶像是这样的呀?”杨淇不屑地说。
“哎呀,我算是服了,天哪,我的耳朵真是受不了,怎么办?”叶之之哭笑不得地说。
安灰揉着耳朵说:“我们逃吧。”
“这样不礼貌吧?”叶之之担心地问。
“这有什么不礼貌,他唱歌,简直就是在制造无敌噪音。”杨淇冷哼道。
这时安灰的手机响了,是萨达打来的,她挂断电话,无奈地说:“走吧。”
杨淇愤愤不平:“我们应该让他知道自己嗓音的真实评价!”
“你来吧。”叶之之说。
“那好!”杨淇挽袖上阵。
推开包间,萨达见到她们,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示意入座,他接着高歌一曲,他学歌星的范儿,来了一个旋转动作,但这动作没有表现得那么帅气、自然,倒让她们觉得有些诡异和做作。他携一首《青藏高原》声势浩荡地来了。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
她们几个简直受不了了,相互窝在一起,痛苦地呻吟着,杨淇大叫:“这是在要命啊!”
叶之之掩住耳朵对安灰说:“怎么让他停下来?快点呀!”
安灰做出舍命陪君子的阵势,拿起另一支话筒,从高处把他拦截住,强颜欢笑地把他拐带到歌曲的尾声,唱道:“呀啦嗦,那就是青藏高原。”好歹唱到最后,安灰赶紧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萨达手舞足蹈起来,他是一脸的幸福,笑着问大家:“大家听出我唱歌有没有绵羊音?”
杨淇顺势把点歌机从ON扭到OFF,杨淇实在是忍不住,冷言道:“哪听出什么绵羊音,简直像破锣。”
萨达一脸的愕然,未等他开口说话,杨淇又说:“你应该感谢我们,我们告诉你真实的声音,你的声音就是破锣声!”
这时萨达怒目圆睁,脑门上的青筋暴跳着,叶之之赶紧拉了下杨淇,安灰也有点惴惴不安,忙打圆场说:“她和你开玩笑呢,萨达别介意。”
萨达深呼吸口气,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杨淇:“你是个没有灵魂的人。”他说话时神情相当庄重,浑身发出一股子冷来,让人不寒而栗。
叶之之拽了下杨淇的衣角,示意不要反驳他。她们几个目瞪口呆、心惊胆战地看着萨达的一举一动,他上上下下摸着自己的口袋,像是在找什么,一个念头闪现在安灰脑中:“会不会找匕首?”叶之之的手心已经出汗了,杨淇的脸色也煞白了。随后萨达向她们走去,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叶之之想摸出手机,打110报警。
萨达向沙发一角和桌子上望去,看样儿他一定在找什么,她们几个团抱在一起,窝在沙发上。萨达不客气地说:“你们能不能起下身?”
“干什么?”安灰的嗓音有些发颤。
萨达不耐烦地说:“我找我的手机。”手机在她们的屁股底下,萨达拿起手机,狡黠地一笑:“没有灵魂的人,再见!”
待萨达走后,她们几个长舒一口气,安灰如释重负地说:“天哪,吓死我了,我以为他在找匕首杀我们。”
杨淇大呼小叫起来:“绝对危险人物!”
叶之之摸着胸口说:“好吓人呀,我们赶快回家吧。”这时她想到一个人,这个时候,她需要足够的安全感,她给骆坤打电话:“你在哪?能不能接我和姐妹们回家。”
“你们在哪?”骆坤问。
“我们在‘维也纳’。”
“几点了,你们还在疯玩?”骆坤的语气中带有责备。
叶之之此时心如乱麻,她快刀斩乱麻地问道:“你来吗?”
“我不去,最讨厌很晚回家的人。”
叶之之听后很生气,“啪”的一声挂掉电话,她的心情低落到极点,安灰和杨淇见此,都翻找各自的手机,寻找能护送她们回家的男人,可,一个也没找到。她们顿时陷入恐怖和混乱的痛苦状态。
叶之之在焦灼,一个特大的问号盘踞在她的心间:“他到底爱不爱我?”刚从“维也纳”出来,叶之之猛然看到有辆车的车灯亮着,她驻足,车里的人把灯打开,叶之之内心狂喜,问号瞬间成了叹号,那是骆坤,一时间浓厚的安全感和幸福感甜蜜地涌入心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她们几个顺着光照走到车前,叶之之坐在副驾驶上,不顾安灰和杨淇在场,万分委屈地一下扑进骆坤的怀里,忍着没让自己放声哭出来,骆坤拍着她的头,笑着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来了吗?你的朋友都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