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捕爱” 的年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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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总编的脑袋被叶之之抓挠得一道一道的,脑袋顶显得有些幽暗,没了先前的光亮。那两天叶之之见过老胡一次,后来,他就在家休养,没来社里上班。叶之之这两天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觉得那头顶上的道道血痕,一定潜伏着某种危险的东西。

和叶之之不同,安灰的手机里飘来一条让人欢喜的短信,是高大全发给她的。他说:“我要尽我的最大努力,让你来我的怀里,不经风、不受雨,幸福快乐地生活。”安灰看后,觉得幸福极了,之后高大全几乎以狂轰滥炸之势,每天热烈地给她发情诗,安灰只要拿出手机,就会春暖花开。

又是一个休闲的周末,姐妹几个聚到了“大森林”咖啡馆,她们都喜欢来这儿,这儿幽暗,像极了一个幽静的大森林,点一杯醇香的咖啡,聊着各自的喜怒哀乐,给人感觉特别好。安灰看上去眉飞色舞,她心情好的时候,基本上可以断定她遇到男人了,她恋爱了。

“如实招来。”杨淇诡秘地笑问。

安灰把和高大全相遇的经过简单地说了出来,叶之之笑她:“室内来电,心也来电呀。”

“快说说他。”陈渔说。

“他叫高大全, 27岁,老家是农村的,父母健在,有三间大砖房,五头猪、六只鸭还有一条看门狗,弟兄姊妹四个,他是老二。”安灰流利地说出。

“我怎么听着像是希望工程里的事呢?”杨淇皱眉道。

“情况就是这些?”陈渔有点不依不饶。

“哦,”安灰似乎想起点什么,如实说道,“他父亲体弱多病,两个妹妹还在读大学。”

“天哪,听上去有点雪上加霜般的凄凉。我还以为你会说,他是博士生,公务员之类的呢。”陈渔有点失望。

叶之之插言道:“听人说,和博士谈恋爱,很有面子,是这么回事吗?”

“你说得不完全,应该是:有了面子,伤了里子,整天左脸康德,右脸黑格尔,还让人过不过日子。”安灰直言地说道。

“那您这位是干吗的?他身上总得有点闪光的地方吸引你这双慧眼吧?”杨淇不解地问道。

“一开始不都说了吗?高大全,中专毕业,目前是供电公司一名维修员,说白了就是小电工。”安灰扬扬自得,“叫我说,才华够用就行了。”

姐妹三个听后瞠目结舌地齐望向她,杨淇问:“4加8除以2等于多少?”

“6呀。”安灰漫不经心地说道。

“还好,智力看来与您同在。”杨淇长舒口气。

陈渔忍不住:“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安灰想想,说道:“他善良、帅气、勤劳而且能吃苦。”

“原来挑三拣四之后是这般景象啊。”杨淇彻底绝望了。

“这些品质大街上的任何一个朴实的民工都具备。”陈渔补充道。

安灰也觉得听上去好像算不得什么理由,可她实在想不出令她们满意的答案。便说道:“反正爱了就是爱了,不需要理由。”

叶之之说道:“爱是一种感觉,根本没有理由。”

安灰大赞叶之之:“知我者,之之也。”她继续发表着心得,“爱情来得如此猛烈,哪管其他呀。你只要爱上了,才明白那些所谓的条件一点也不靠谱。我准备把他当一支潜力股来培养,他很有能力和野心。”姐妹几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安灰,一向女权主义的她,现在让那个高大全拐带得如此温婉多情。

这时安灰的手机响了,是高大全打来的。安灰挂断电话,她幸福地向她们仨说“拜拜”,其红光满面的脸,有种微醺的感觉,临走还得意地自语道:“高大全,这名字真好,很有安全感,像胸怀,厚实温暖,不像有的男人的名字,诗意得像文竹,给人弱不禁风的感觉。”姐妹三个望着安灰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道,“一相情愿的事情是最没有办法的。”

“爱情真是毒药,我看她中毒了。”杨淇说。

“我们真的应该为她祝福的。”陈渔由衷地说,“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让你找不着北。”这时她的电话响了,是郎峰打来的。陈渔接完电话像接到光荣使命一样,她咧嘴笑着说,“再见了二位,我要去给他和泥巴去了。”

杨淇不屑地说:“我看你才找不着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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