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篇首语(2)

但是这种田园生活并不是免费获得的。为了买下这两个漂亮的谷仓,我们得卖掉我们位于伦敦的鞋盒般大小的爱巢,这两个谷仓是完全被遗弃的,地板上沾满了混合着羊粪的泥土。因为没有水电,我们不能立即搬进去住,因此在交换了国际合约的同一周,我们就搬进了小村里,从一个相当舒适的天然石铺就的夏日出租屋——那栋出租屋在旺季开始时价格会翻三倍,搬到了村子主干道上一个差劲的住处。这里没有什么家具,我们在约两年前来到法国时也没有打算在这里住上半年。可以说这段时间我们压力很大。

因此,当凯瑟琳开始发偏头痛,目光呆滞地凝望着房子中央,而不是像她惯常那样龙卷风似地高效处理物品、装包、分类和贴标签时,我将其归结为压力。“去看看医生吧,如果你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就去你父母那里住住。”我同情地说。当我们开车去为孩子们的房间购买家具的中途她要放弃时(购物是她最喜欢的活动之一),我就应该知道这次异乎寻常,情况很严重。回来的路上,她在车上说话口齿不清,我们都感到无比地焦虑。但是在给几个遭受偏头痛折磨的朋友打过电话后,我们便安下心来,因为这一现象通常和压力有关,她的表现在正常范围内。

003我家买了座动物园关于一个小家庭、一座荒废的动物园和200只野生动物的奇妙故事最终她还是去看了医生,而我则备好了一些舒缓偏头痛的药在家里等候。结果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医生想让她当晚立即去做一次脑部扫描,就算情况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依然不太着急,因为法国人的疑病症是出了名的。如果你流鼻涕去看医生,他会给你开一满袋的药,通常都是些栓剂。做脑部扫描看似就是典型的法国式的反应过敏;麻烦,但却不得不做。

凯瑟琳让我们的朋友乔治亚带她去当地的医院,医院在20英里开外,而我则又在家里安顿下来继续苦等。接着,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料到的。乔治亚啜泣着告诉我,凯瑟琳的病很严重。

“他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她不停地恳求,“你一定要过来。”刚开始我以为这是个低俗的玩笑,但是她声音里明显流露着真情。

恍惚中,我请一个邻居帮忙照看孩子,而我则借了她那辆破烂不堪的本田思域,出发登上了一段不熟悉的旅程,在黑暗的乡村路上穿行。

车子只有一盏前灯有用,没有三挡或倒挡,刹车也不怎么灵光,我知道我稍不小心便有可能会撞车,严重伤害到自己。我在一个拐弯处开过头了,不得不下车,将车推回到马路上,但我还是安全抵达了医院,将那辆破车停放在了停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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