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二:蔡元培破格任用梁漱溟(2)

几天后梁漱溟应约来到北京大学校长室。在这里,梁漱溟首次与陈独秀相识。陈时任蔡元培新聘的文科学长,相当于后来的文学院院长,他也是应约来校长室的。蔡介绍梁与陈认识后,即问梁考虑好了没有?梁回答说:“蔡先生这样信任我,重用我,我怎能不识抬举,好意思不来就任呢?但我这人素来知一是一,知二是二,有关学问的事来不得半点不实。先生要我讲印度哲学,但据我所知,无论是西欧或是日本,讲印度哲学并不包括佛学,一般都是讲六派哲学。而我自己仅仅是对佛学兴趣甚浓,而对六派哲学素不留意,所知有限。因此总担心,难以胜任。”蔡元培听罢笑着说:“我上次已讲过,你固然不甚懂得印度哲学,但我也没有发现旁的人比你更精通,而我要真正办好北大哲学系,印度哲学这门课又非开不可。你的文章使我认定你是一个搞哲学的人才,你不妨大胆地干吧!再说,你爱好哲学,我也爱好哲学,还有其他不少朋友爱好哲学,爱好别的学科。我蔡某人这次上任办大学,就是要将所有这些朋友,乃至不甚了解、并不熟悉的朋友,都聚拢在一起,彼此磋商,共同研究,求得发展,你怎么可以不参加呢?你说对印度哲学所知有限,那就不当作老师来教人,只当是来研究,来学习,来深造好了!”蔡先生的一席话打动了梁漱溟,也博得在场的陈独秀的赞同。于是当场商定,蔡元培校长聘请梁漱溟先生为北京大学哲学系讲师。由于梁漱溟一时分不开身,蔡先生还同意课程由许季上先生暂代,到1917年秋天梁漱溟才正式进了北京大学,自此至1924年离校,一待就是7年。

梁漱溟自然是竭尽全力教好课程,在教学中学习,在研究中深造。他的印度哲学课讲稿《印度哲学概论》(二十余万字)1919年即由商务印书馆成书初版发行,至1922年发行第三版。更大的发展是梁漱溟在北京大学的大环境下,独树一帜,转向儒家学说领域。1921年10月,梁漱溟新儒家学说的名著《东西文化及其哲学》(梁漱溟演讲,陈政、罗常培记录,陈、罗后来均成为学者)正式出版,影响海内外,至1930年即发行第八版,1987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是五四时代最具影响力的学术著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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