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金的恐惧(3)

 

我本来不想再跟望德厚有什么来往。但我还是在望德厚路过商场的时候,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问他:“我当时中邪,嘴里叫的那些话,你听得懂吗?”

望德厚说:“我听不懂。”

“你没骗我?”

“我还有什么道理骗你呢?”

我把阿金的事情说了。

望德厚抽了一口冷气,说:“你带我去看看他。”

可我们找不到阿金,不知道他到哪里风流去了。

不过望德厚看见了阿金的媳妇,隔着很远看了一眼,就拉着我走开。“不用看他本人了,”望德厚脸阴得很重,“光看他媳妇就够了,这两口子,你离他们远点。”

我好奇心大增,忙问望德厚怎么回事。

望德厚说:“他媳妇身上有股黑气,蛮浓。”他想了想又说:“估计你说的阿金,身上的黑气更凶。”

我看着望德厚,很疑惑,我看阿金的老婆一点问题都没有啊。

望德厚说:“黑气在头顶,这种邪好治,我整得好。可是这个女的,黑气就围在腰间,不上不下,不是一般的邪,蛮凶。”

我还要问望德厚,望德厚摆摆手:“你莫问我了,你命很硬,自己去打听去,不要拖上我,我没几年好活了,不想多事。”

我见这事情连望德厚都不敢掺和,心里的担忧就弥漫起来,惴惴不安,毕竟阿金发疯和我讲的那些古怪的话,还是有点联系。

我不强求望德厚了,我们这种人,最好是不要在一起,这个我们都明白。看着望德厚轻飘飘地走了,这么大太阳,连个影子都看不清楚。

这个事情又闷在我心里半年,郁闷得很。平时看见阿金总觉得怪怪的,也许是听了望德厚的忠告,先入为主了吧。

这时候,我读书时候的同学王八因为一件事情,专门从市里过来找我,要我跟他去市里,帮点忙(这个忙不好帮,我以后再讲)。

王八读书比我强些,懂得很多,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跟个学生一样向他学习。我们好久不见,我就把自己说鬼话的事情对他说了,也把阿金的事情说了。

王八听了,大骂我:“你这个傻瓜!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么浅显的事情,都想不清楚,当年上学时,不好好读书。跟个苕一样,没得文化。”

“你当年学习好,学习好怎么每个学期还要跟我一样挂科啊?”我回骂他,“再说这个事情,跟学习有什么关系,跟文化有什么关系?”

王八说:“你还犟?这个事情还不明白吗?哪里什么邪事?叫你读书,你非要去放牛。”

我喊道:“你再跟老子打马虎眼,老子就不跟你回去帮你忙啦。”

王八说:“你所说的阿金两句话,‘坎大猪’和‘无半撇’是福建话是不是?”

“是啊。”

“那好,我告诉你,你讲的那些鬼话,的确不是福建话,但和福建话有关系。”

“你听得懂啊!”我真的有些后悔没早点问王八了。

“听不懂。”

“你听不懂,在老子面前转个什么!”

“我是听不懂,但我知道,你说的话肯定是跟福建话差不多,福建话也分很多种类,你说的那个福建人也许是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

“那他妈的听了打我干吗?”

“我都说了有可能你说的不是福建话,但和福建话有点关系,你在听什么?你耳朵长着出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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