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初,我在一所高中的捐款演出里第一次做领衔主演。最初我是被请去做中间演员,但是那天的领衔主演临时有事需要早一点离开,所以他就让我来做领衔主演。当时我表演了40多分钟,大家给我鼓掌13次。那天晚上爱国者队有一场比赛,但是很多人都没看比赛,跑来看我的演出。
作为中间表演者,我讲得越来越好。我的表演还被人放在美国的视频网站上,获得了很高的点击率。
托尼·威后来请我到一个为自闭症患者募捐的义演上表演。那天晚上,我见到了我在喜剧界的偶像史蒂文·赖特。那天我的表演非常成功,我和史蒂文·赖特在一起的照片被《波士顿环球报》刊登后,我的很多同事才发现我在做单口相声表演。有个同事还给我的老板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另外一个同事把阿拉斯加的明信片贴在冰箱上,因为一些报纸和杂志登了一个我写的有关阿拉斯加的笑话:在阿拉斯加有半年是白天,半年是黑夜。我想知道,他们那儿邮局的过夜快递怎么办?(In Alaska, half the year is day and the other half is night. I wonder what the overnight delivery situation in that state is like?)
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往纽约跑,希望多认识一些纽约的相声俱乐部老板。美国有一个相声俱乐部叫做连环画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每两年都会集中看新手表演。每当这个时候,从美国各地来的单口相声演员都会站在俱乐部外的大街上排队,当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时去领一个号码,然后俱乐部的人会告诉他表演的时间。到我表演的那天,我搭了一辆大巴去纽约。当天晚上的表演反响不是很热烈,俱乐部的老板娘说我在台上走来走去很不自然。事实上,因为那时候正好是冬天,我去纽约的时候穿着非常沉重的靴子,所以在台上踱来踱去的时候,步调显得很不自然。因为那天的表演不是很成功,那个相声俱乐部没有再请我回去表演。
2006年的冬天,我还去了一次洛杉矶,看看那里单口相声的情况。去之前我联系了一个以前曾经在波士顿工作的单口相声演员。他后来到洛杉矶的好莱坞即兴表演馆里当了一个小老板。我还把我的一张表演光盘寄给了埃米·安德森。埃米是一个韩裔喜剧演员,小时候被美国人领养。她当时正在洛杉矶组织一场亚洲喜剧表演。埃米对我们非常热情,在马里布的海滩上见面以后,我们一起在一个日本餐馆吃了午饭。埃米是6年之前从美国中西部搬到洛杉矶的,她也在美国喜剧中心电视台表演过。她经常跟我们讲:喜剧事业是一个艰苦挣扎的过程,反正在哪儿都是一样挣扎,还不如找一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比如加利福尼亚州。当天晚上她去好莱坞即兴表演馆看我的演出。我那天的演出效果很好,演出结束后我还碰见了德鲁·凯里。我看见他的时候有点紧张,因为他是个知名的电视明星。但他主动找到我,和我握手以后说:“你的表演很不错。”
那天晚上表演完以后,我和埃米以及其他一些从波士顿来的单口相声演员聊了一会儿。彼得在一年以前离开波士顿到洛杉矶。他在2003年波士顿喜剧节的表演很成功,取得了第二名,从那以后他有了自己的经纪人,并决定搬到洛杉矶。但是到2006年初的时候,他已经决定不再说单口相声,开始写小品。我当时问他:“你为什么要放弃单口相声呢?史蒂文·赖特那样的大明星在开始的时候也非常艰难。”他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我感觉他对自己的决定还是非常自信的。
在洛杉矶机场等飞机的时候,我和好莱坞即兴表演馆的小老板谈了一下我的喜剧事业。他告诉我,他觉得我更像一位作家,而不像一个搞表演的人。我非常不喜欢听这话,但我还是很尊重他的意见。
2006年底的时候,我又在纽约高萨姆相声俱乐部找到了一个表演的机会。我和我太太开车到纽约,住在我朋友肖毅的家里,另外一个朋友唐磊那天晚上也到演出现场给我捧场。当主持人宣布我名字的时候,唐磊还一个劲儿在下面喝彩。那天晚上每个喜剧演员有7分钟的表演时间,时间到时,主持人会点亮红灯示意时间到。上台以后,我的表演效果非常好。我觉得时间已经过了,但没有看到主持人亮红灯,我以为是我自己没注意到红灯,就马上又讲了个笑话以后走下台。后来那天晚上主持节目的喜剧演员告诉我:我表演的时候他没有点红灯,因为他觉得我在台上表演的效果非常好,就想让我多讲一会儿。唯一遗憾的是俱乐部的老板那天晚上没在。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想给俱乐部老板留一个好印象,但是连老板的面也没有见到。我们只好开4个小时车回波士顿,以后找机会再来。
之后我又往纽约跑了很多次。有一次我们6个喜剧演员从波士顿开车去纽约的一个相声俱乐部。我们开了很久,一路上几个人互相开玩笑来消磨时间。等我们到了俱乐部才发现,那里只有几个观众,我们想见到的俱乐部老板还马上就要搬到洛杉矶。我那天晚上的表演效果也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