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在前排的特警右手扶在座椅背上,指头漫不经心地敲打着真皮座椅。看了看铐着手铐的江鹤,又回过头,摇了摇头看似遗憾地说道:“哎,特种兵?还以为可以惊心动魄一下呢,没想到这么简单。”
“那你应该去当特种兵,那里有无数惊心动魄的场面等着你。”江鹤说着挣脱了手上的手铐。不是解锁,是硬生生的将手铐扯开的。
刚刚还“遗憾”的特警眼睁睁地看着江鹤像扯面条一样扯开了手铐,惊得目瞪口呆。旁边两个特警连忙抓住他的双手,想要再次给他上上新手铐。
江鹤冷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跑的,要跑,你们几个也拦不住我。
他们还是紧张地想铐江鹤,前面的家伙说道:“别那么紧张,随他吧,手铐都可以扯烂的,他要是想跑我们几个是根本拦不住他的。”说着佩服的说了声:“特种兵,不错!没让我失望。”
“我就不明白有那么好的身手,你干吗不跑,还要等我们来抓你呢?”前排的特警疑惑地问道。
“跑?哼,跑了就是一辈子做亡命徒,再说我又没犯什么罪,是他们自己杀死自己的,中国的法律好像还没有哪一条是可以治我罪的。”
“嘿嘿,自己杀死自己?大动脉一点五公分。潘一键好像还没有受过这种特种训练吧?这不是你们特种兵惯用的手法吗?”
“什么?潘一键死了?”听到这里江鹤惊讶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哼哼,特种部队还教人演戏啊,演得还真像哩。”
江鹤已经已经无心再听他说后面的话了,直觉告诉他,他被陷害了。多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练成了敏锐的直觉。如果这样那么他精心设计的整个计划将会完全付诸东流。真正害人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黄老师的清白依然难以昭雪。想到这里他
的心里开始愤怒,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一边的两个特警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原本只是轻轻抓住他手臂的手开始用力。
“我不能就这样被押回去,他们可以不动声色地杀了潘一键一样也可以杀了我,如果我被他们杀了,那么黄老师的清白就永世不得昭雪,绝对不能跟他们回去。”想到这里他反而平静了,手不再颤抖。这是他的习惯,以前上战场的时候,不管形势多复杂,处境多危险,他都可以冷静,从容不迫地应对,而他此时的冷静也代表着他正在酝酿一场逃亡。
江鹤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此时有十几辆车,几十个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特警官兵,要逃跑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瞟了瞟车窗外面,左边几十米外是一条河,河对面是一个村庄。星星点点地坐落着几户人家。如果从左边逃跑,首先要穿过几十米的空旷地,基本就是一个活靶子。右边几米外就是怪石嶙峋的陡峭山崖,足有几十米高,任自己是草上飞也不可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逃生。
怎么办?江鹤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心头好似有几万只蚂蚁在又抓又挠,几乎要跳出喉咙。
冷静,冷静,他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常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养成了不管在任何情形下都能及时调整和控制自己的心态。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江鹤问道。
脸上没有任何惊慌的表情,应该说什么表情都没有,冷静得就像一张扑克牌。
右边的特警朝他看了看,没发现任何异样。放心地说道:“本来是不能说的,不过看你是特种兵透露一点消息给你吧,暂时应该是押送到秋风看守所的,以往都是这样,不过你是特种兵,不知道会把你押到哪里。”
“谢谢!”
“心理素质不错啊,到这个时候还没忘记礼貌。”刚跟他透露消息的特警说道。
“读书的时候老师教的。”他又想起了他的老师,那个被害含冤而死的黄老师。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发酸,也更加坚定了他自救的决心,因为他知道只有跑出去才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冤枉的,才有机会帮黄老师讨还清白。
“你有个不错的老师,我读书的时候,老师只知道要我们考高分,将来找个好工作,赚很多钱。哼!礼义廉耻完全没有钞票重要了。”
“只是好老师不一定会教出好学生。”江鹤将两只脚蹬在前排的座椅上。
“也不能这么说啊,现在也不一定证明人就是一定是你杀的,你也说了你没杀人。”那位特警以为江鹤指的坏学生是江鹤自己。江鹤当然不是说自己,而是指那三个轮奸黄老师的畜生,他们曾经也是黄老师的学生,江鹤的同学。上中学的时候因为江鹤是孤儿他们就经常欺负他,黄老师每一次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照顾他,为了防止他被别的同学欺负,一放学就把他带在身边,可以说黄老师比妈妈还要关心他,照顾他,他也从心里把黄老师当成了自己的妈妈,甚至还有一点超越母亲的爱。
每每想到过去的日子,他心里就会有阵阵的温暖,但是就是他们三个畜生把他最后的亲人也害死了,让一个刚从仇恨解脱出来的人又一次陷入了仇恨的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