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活，不是你那些小说里写的理想化的精神世界。醒醒吧，我的姐姐！”穆桐还是气呼呼地丢下一句话，翻身睡了。
穆杉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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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你跟那个姓冯的爱死爱活，跟我姐没关系。你要是再敢找我姐胡闹，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小娟捂着脸，蹲在墙根。穆桐边说，边带着几个姑娘骑上车，消失在巷口。
国栋骑车回来，看见小娟拿手绢捂着流血的鼻子，站在大门口。
国栋吃惊，忙跳下车问道：“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吗？”小娟见国栋沉默，又说道，“就是想再看看你。看看你看我受伤了有什么反应。”
“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说我被人欺负了，你会去给我报仇吗？”
“别废话，说怎么回事吧。”
“你真去？”小娟的眼睛里闪着光。
“别说你了，只要是莲花巷的人被欺负了我就不会不管。”
“那我就告诉你吧，是你热恋的女人的妹妹打的，她刚离开这儿没几分钟，你现在去追还赶得上。”
国栋没有说话。
小娟失望了，苦笑道：“不舍得了吧，心疼了吧，知道是她找人打我，你是不是很开心呀？”
“你胡说些什么呢？”
“你呀，别自作多情了。我这顿打没白挨，她姐有对象，人家是高干家庭的公子，高大英俊，在部队还是个连长。有本事你就去追吧，我绝不干涉，不然显得你对她的爱情好像有多么伟大似的。” 小娟冷笑两声，“大名鼎鼎的莲花巷冯二。这么有名的混混，谁不知道啊，多能耐呀，哼！别自以为是了，也就是我马小娟拿你当根儿葱。撒泡尿照照，知道什么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别吃不着再把自己摔死！”
说完，小娟冷笑着推上自行车走了。国栋看着小娟的背影，挥起的拳头在胸前晃了晃又放下，推车进院了。国栋爬上二楼，看着鸽子。往事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现着，全是穆杉的影子。
穆杉推着自行车走来。她靠在一棵大梧桐树下，斑斑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不由得想起了《简?爱》中的那段话：“我握住了那只亲爱的手，在我的嘴唇上放了一会儿，随后让它挽住我肩膀，我个子比他矮得多，所以既做了支撑，又当了向导。我们进了树林，朝家里走去。”
这一刻她忘却了前些天不愉快的事情。今天是穆桐高考的日子，一会就去接她回家，再去菜场买条鱼给穆桐做个红烧鱼。穆杉想着计划，也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阳光的亲吻。国栋突然骑着自行车横在前面，把穆杉吓了一跳。穆杉知道妹妹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小娟，她本想说句“对不起”，再问问小娟的情况，可是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好说了句：“你有事吗？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我也正好回家，咱们一起走。”
穆杉：“我家跟你家不同路吧？”
“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嘛，条条大道通罗马，没错吧？”
“那你走你通向罗马的大道吧，我走小路。再见！”
国栋忙表示，要送穆杉回家。穆杉直摆手，照她的意思还是各走各路，各回各家。可国栋也不说话了，只默默地跟在她后面。虽然耳根一下清净了，但五月的风吹着梧桐，沙沙作响的叶子仿佛是她不安的心。穆杉索性停下来，镇定地对国栋说：“都过去了，我已经原谅她了。再见！”
国栋的眼睛亮晶晶的，却平静如深潭，泛着不可捉摸的光泽。穆杉看着国栋往前一步，真诚而直白地说了句：“穆杉！我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