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栋发话了，国英拉着国强往里走。国栋强压着火气，他看着马婶和小娟，深深地呼了口气。然后他对马婶说：“我是被小娟逼的。她一个大姑娘跑人家单位撒泼，满嘴的脏话，劝她根本不听。”
“她就是不要脸，勾引人家的男朋友。臭不要脸，破鞋！”小娟不依不饶。
国栋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字字句句地吐出：“谁是你男朋友？马小娟，今天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曾经是我的女朋友，我也曾经决定，不管怎么吵怎么闹，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和你过一辈子。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和你再也没关系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冯国栋说话算数！”
大家都愣住了。一路赶来的马叔也愣住了。小娟还在底气不足地死撑，绝对不同意分手。然而国栋已经转身回屋，把门锁了。
马婶使劲拍打着冯家的门，还一边嚷嚷着冯家欺负人。可看热闹的邻居们偷偷笑了。马叔拖着马婶要离开，可马婶就是不乐意。两人在冯家门口厮打起来。国栋开门出去，一手拉住马婶，一手推开马叔。
“马叔，马婶，打小娟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了！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
冯国栋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到门口已经静悄悄了。他不知道穆杉现在躲在哪里伤心，想到这，他把头埋进双臂里，懊恼得不行。再抬起头来，他已是满眼通红，双手狠狠地捶向地面。咚咚咚，咚咚咚。这声音如同他痛苦而内疚的心声。国栋站起来，往屋外走。国英、国强都不敢过来问二哥发生了什么事，国英便打发了男朋友向阳一路跟着。
国栋一路走到河边，那天他亲吻过穆杉的脸颊后，也来到了这里。不同的事情，同样的烦心。他打着水漂。
向阳小心翼翼地说着：“这个马小娟怎么能这样？以前也不这样呀。让我说，她就是太在乎你，太怕失去你，才这样的。你就理解理解她吧。你那么招女人，哪个女人跟你在一起久了，都不会有安全感的。”
向阳继续说着：“当时怎么会看上她呢，哥你那会儿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向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国栋了，也拿起石子打起了水漂。突然，一声枪响把两人的视线都拉过去。有人拿气枪打麻雀。国栋气得要过去跟打鸟的人拼命，一把把对方的气枪口抓住，抵住自己的胸口。那人吓得赶紧跑了。
天边一群鸽子飞过，国栋躺在河岸上，把视线投向蓝天。其实他最在乎的是，在同一片蓝天下，他却没脸再见穆杉了。
国栋下定了决心，这次说什么都得和马小娟分手。再这么下去，他和小娟会把彼此折腾死。他已经爱上穆杉了，只要想到穆杉现在一定躲在哪里哭，他就心如刀割。
冯家这边依然不宁静。大哥国庆一回来，马叔赶紧就跟着进了冯家。
“什么？国栋这小子，怎么能打人呢？回来我就收拾他。”国庆一脸惊讶。
“可不敢再收拾了，还是帮我想想怎么让他回心转意吧。”国英给马叔的茶杯添水。马叔继续说道：“也不能都怪国栋，我家那个臭脾气也不是省油的灯。都赶上了。国庆，咱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娟这脾气说到底也是我们惯的。国栋呢，是个好小伙子，也是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我真舍不得让他俩就这么分了。”
“马叔，您先别急，回头我劝劝老二，估计他说的也是气话。哪能说分就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