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犹太人(5)

沧海桑田,时移俗易。世界跨入近代史后,对犹太人的诸多限制,有些就开始放松或被取消了。更加发达的商贸、工业和金融使得犹太人不再像在封建社会那样落伍于时代了,同时也使他们在这些领域里所具备的技术和经验显得更加宝贵。英国、法国和荷兰在18世纪先后赋予犹太人以政治权力。19世纪初,其他欧洲国家也开始取消对犹太人的法律歧视。法国对犹太人的政策,随着拿破仑的征服而扩散开来,解放了欧洲各地的犹太民族,但拿破仑最终被击败,不少地方的犹太人又恢复到原来的处境,屠杀和驱赶再度发生。不过,犹太人的政治解放在欧洲各国的进展是不平衡的。1858年,一位犹太人破天荒地当选为英国议会的议员,但是直到1885年,意大利的最后一个犹太人集聚区才拆除。

凡对犹太人的限制有所放松的地方,比如西欧,文化和血统方面就呈现同化的趋势,衣饰和发型上的区别也逐渐消失。犹太人开始使用所在国家的语言,并通晓其文学和哲学。犹太教本身更多地采纳了基督教的表面仪式,诸如在祈祷的地方放置风琴,有唱诗班,窗户上装彩色玻璃,做礼拜由星期六改为星期天等。

此种改革的犹太教发端于德国,该国在对待犹太人方面,当时算是较为开明的一个国家。正统犹太教一直盛行于俄国和东欧,那里的犹太人仍处在与外界隔离并备受限制的地位。

在西方,明显具有犹太血统的个别人士,也可以以非犹太教徒的身份生活在基督教徒之间。这在19世纪有3个著名的例子,他们是本杰明·迪斯雷利、大卫·李嘉图和卡尔·马克思。前文提到过第一位犹太教徒成为英国议会下院议员是在1858年,而李嘉图早在1819年就进入议会了,迪斯雷利成为议员是在1837年。其实,李嘉图和迪斯雷利根本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以“蒙混过关”,而是早就改信了基督教,是以基督教徒的身份参政的。同样,马克思也是一位皈依基督教的犹太人之子,受过路德派的洗礼,尽管他父母双方的家庭都是犹太教教士出身。马克思从不认为自己是犹太人,在谈到犹太人时总是用第三人称。

甚至对那些坚守犹太教信仰的人来说,在较为开明的西欧,这样做也并不意味着与周围的人有什么隔膜或就失去了国籍。他们可以被认为是具有犹太教信仰的法国人、德国人或荷兰人。在东欧,坚持做一个犹太教徒,简直就成了一个完全别具身份的人,具有不同形式的崇拜和衣饰。简言之,西欧的犹太人和东欧的犹太人在19世纪大规模向美国移民时,二者之间存在着深刻的社会分歧,甚至存在着宗教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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