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列侬:在他生命(6)

 

咪咪姨妈曾经说过列侬永远也无法靠弹吉他挣到钱,现在这个预言可是落空了。就在披头士忙于拍摄《一夜狂欢》的同时,列侬也在挤时间设法出版他的首部著作:《自写集》(In His Own Write)。这本书里的许多材料都来自于列侬童年时所画的连环画《怒吼日报》。这本书只有小小的一卷,主要由诗歌和幽默的绘画组成。人们开始把列侬和乔伊斯(Joyce)、瑟伯(Thurber)放在一起比较,自然,这让列侬高兴坏了。打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命中注定要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现在这一断言得到了证实。这本书还揭示了列侬内心的某些黑暗面,以及他在青年时代心灵遭受的创伤。他的作品里充斥着残疾人,极度畸形的生物,还有几年前让兰尼·布鲁斯为之获罪的那种冷幽默。

列侬这样描述他创造的那些角色:“我将他们设定为残酷的化身。他们是仙境里的爱丽丝,是小熊维尼。我那时非常焦虑。我排解掉了很多类似的情绪。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一切呈现在我眼中的样子。”

列侬始终无法摆脱那些来自他童年的梦魇。尽管披头士当时已是最为成功的娱乐现象,他仍然会不时地被自我怀疑和自卑所折磨。1964年秋天,他为披头士的第四张专辑《出售披头士》(Beatles For Sale)录制了《我是一个失败者》(I’m A Loser)这首歌。次年他为他们的第二部电影《救命!》(Help!,1965)录制了同名主题曲。后来他这样说道:“我的意思是— —它是真实的,这首歌的歌词就是我当时的写照。它和真实的情况毫无区别。它让我知道当时我是了解我自己的,这带给我一种安全感。”这首歌明显引发了列侬的共鸣,因为1970年,当他开始接受心灵治疗的时候,他又唱起了这首歌,并且有意识地在好些不同的场合重新录制了这首歌。

虽然拥有漂亮的摇滚嗓音,列侬却不喜欢听到他自己的声音。那些曾经影响过他写歌的疑虑,同样也影响了他录制自己声音的方式。当他发现可以通过使用“双音轨”或增加回声的方法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原来不同时,他坚持要修饰声音的效果。随着录音棚技术的发展,列侬在掩饰自己本来的嗓音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由于服用致幻剂的缘故,他的嗓音越来越失真,在披头士的杰作《明天无从知晓》(Tomorrow Never Knows)中,他变声的程度达到了极致。他一生都对自己的嗓音有所保留。在他录制于1980年的最后一张唱片里,他花在修饰和完善声音上的时间比花在其他任何一个环节上的都要多。

披头士们的工作量空前繁重。他们始终担负着创作更多歌曲的压力,面临着录制唱片、电台和电视节目的残酷考验,还得接受对故事片表演、现场演出的严苛要求。在这些要求之下,有些东西只能被放弃。他们录制在唱片中的很多东西是没法在舞台上复制的,而由于是在大型体育场进行表演,他们不可能听到他们自己的声音。1966年,他们在德国、日本、菲律宾和美国的巡回演出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旅行总是有趣的。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抗议、死亡、威胁,还有总让乐队的安全处于失控状态的潮水般的歌迷。接着,列侬又在美国引发了争议,因为他在接受一家英国报纸采访时的言论被媒体摘录报道了出来。

在接受《伦敦标准晚报》记者莫琳·克利夫(Maureen Cleave)采访时,列侬就基督教对年轻人缺乏吸引力发表了议论,他还将披头士的流行程度和耶稣基督作了比较。在英国,这段言论被从整篇围绕着流行巨星领域之外的主题展开的丰富而渊博的访谈中摘录出来进行了单独发表,但并没有引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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