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离……她默念着这个名，告诉自己吻的是心底那个人，却在触到他唇上的温度时脑子里偏偏出现了那张痞笑的脸。
她仓惶地缩了回去，惊讶地发现此刻竟然无法专心致志地只想着斐离。因为这两张太过相似的脸，当她摸到斐晋的皮肤，触到斐晋的温度时，会下意识以为曾经的斐离也应该是这样的触感。
可是如果都一样，两个人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夏凉凉猛地坐了起来，为自己这种想法感到惊慌。她一直是以斐离为模板来把斐晋当做替身，但刚才那一刻，她明明是按着斐晋的标准来构思斐离。
一切……开始乱套了吗？她紧紧揪着被子，回忆着刚刚的触觉。
手腕忽然被抓住一拉，身体歪倒在床上。她“呀”地惊叫了一声，发现身侧的男人已经翻身撑在她上方，嘴角勾起上扬，双眸澄清璀璨如同晶莹的宝石。
“你刚才偷偷吻我了。”他笑起来，一对宝石熠熠发光。
夏凉凉大窘，被抓个现行又羞又急，双手撑着他火热的胸膛解释：“我只是想……”想什么？想试试吻他的感觉是不是跟心里所设想的一样？
“你是想证明我跟他有多像吗？”斐晋把身体放得更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
夏凉凉抵着他的力道明显不支，费力地想推开他：“你先让开……我可以解释。”
“我并不需要什么解释。”他贴得更近，拉开她的手压在两侧，眼里闪着让她躲不开的凌厉光芒：“如果你真的想证明，我可以配合。”
……配合？她呆了呆：“你想做什么？”
“给你证明啊，那不是你想要的吗？”斐晋平静地看着她，笑容里闪过一丝失落：“夏凉凉，你真是让我有些失望。过去那么重要吗？斐离真的不可代替吗？你宁可相信记忆也不愿相信自己的感觉，宁愿勉强自己也不愿顺从自己的心。”
他吸了口气，重重吻住她开始啃咬，像只无故哀鸣的小兽，执着而认真地攻击着目标，强悍又怜惜地吮吸着她的唇畔，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修长十指紧紧缠住着她纤细的手指，像是另一种缠绵。
“斐……斐晋，别这样……”夏凉凉惊慌地睁大了眼，觉得心口像被压了石头，心跳又大得像锤子一下下敲着，与其说排斥，不如说害怕更贴切。他浑身紧绷着，想一只离弦待发的箭，上半身精瘦的肌肉附在她身上显得硬实厚重，让她感到压力大得喘不过气。
她看进他极其沉着的眼神，原本通透的琥珀暗成了茶褐色的玛瑙。她浑身一颤像是忽然顿悟，这一次，他要来真的了。
“我根本没想……”夏凉凉急急摇着头，身体在他的欺压下丝毫动不了。
“你还想逃避多久呢。”他打断她的话，低叹着用身体整个覆住她，把下巴抵在她一边的肩上，隔着睡衣不轻不重咬在她锁骨上。
夏凉凉瑟缩了下，痛得抽气，“斐晋，你这混蛋干什么！”她逃避什么了？她不就是迷惘了片刻偷偷亲了他一下吗？她不就是有瞬间没分清他是斐离还是斐晋，情不自禁沉沦了一下吗？
斐晋像个大号睡袋牢牢裹着她，清晰渐快的呼吸声传进夏凉凉耳朵里，过了几秒他稍稍侧了一下头，温热的唇贴在她脖子上，伸出舌舔了下：“凉凉，我不想再等下去。”
“你什么意……”她一开口就再次被封住，斐晋含着她的唇，深邃的目光跟她对视了一眼，便投入到再一次的深吻中。
这个吻没有多少温柔的技巧，他的舌长驱直入得几近野蛮，一寸寸扫荡着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就狠狠吮吸，痛的夏凉凉使劲捶打他肩膀，以为舌头快被他拔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