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请问您，今天参与这个环境技术交流大会，是因为贵企业将有目标向新能源工业进军吗？”
这依然是预先安排好的媒体问答。
李万生答道：“我纠正一下这位记者的问题——并不能说我们的企业将有目标向新能源工业进军。事实上，我们一直都致力于这一方面的工作，从未间断。”
一阵喝彩声。
“李总，那请问您： 您刚才在演讲中所提到的一个美好的愿景、一个理想的答案以及新能源工业的革命等等。能不能说得更深入一些——这是不是跟贵企业的华东项目有关？”
这一次，问话的记者以及所提的问题，并不是南方实业预先安排好的。
李万生有些不痛快地轻轻蹙了一下眉目，但是，很快又恢复神色，带着礼貌性的微笑抱歉道：“华东项目是我们公司一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经过长期的准备工作，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筹划阶段，即将公之于世。”
顿顿，他又幽默地说道：“这就像是孕育一个新生命一般，十月怀胎，即将出生。”
呵呵，大家笑。
“基于我国的国情，婴儿在出生之前，就是连医生都不会透露性别。所以，在此，我同样不会透露有关于华东项目的任何细节。只有一点，我可以向在座的各位保证——这个华东项目一定不会令大家失望。”
“——请大家拭目以待。”
所有人哄然一笑，趁着这个间隙，李万生微微侧目向站在身旁的公共关系部的爱琳娜看了一眼，示意她结束媒体访问，以免旁生枝节。
爱琳娜心领神会，跨前一步，挡在记者前面笑道：“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关注我们南方实业的发展，今天的访问就到这里结束，我们李总还有其他会务安排，谢谢！”
李万生微笑着称谢，正要离开。
记者们都有些悻悻然，没有挖到什么更有价值的新闻，意犹未尽。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询问：“李总，您在月初的时候，跟工贸部的官员一起出国考察，请问这其中跟华东项目是不是有什么内在联系？”
此言一出，大家的兴趣又被点燃，再次围拢李万生，摄像机、话筒、录音笔一齐凑到他的身前。
李万生紧紧地蹙起了眉头。
不待他回答问题，记者群里另外有一个人的声音传来：“听说，最近有工贸部的官员正受到纪检部门的调查。此前，这位官员跟贵企业的关系十分紧密。对此，你们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记者们再度哗然。
现场已然不在南方实业事先的安排以及控制范围。
“对不起，各位！访问已经结束。李总不会回应你们任何道听途说以及不确实的消息。请媒体的朋友们克制。”爱琳娜迅速地冷静下来，一边阻挡着媒体的发难，一边示意自己的同事看护着李万生先走，由她来应付这个突发的公关危机。
常文莱等人立即护着李万生转身就走，但是，好多记者仍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追着访问。
“一切都在计算之中。”乔宁站在远处看着这场热闹，一边十分兴奋地通过手机向韦康汇报情况。
“——这样的场面，李万生真是没有意料到。今天的会议，他带的人并不多，我估计很快就会被我们安排好的人冲散。”
韦康紧皱起眉头，不由轻斥一声：“乔宁，冷静一些，注意现场控制。”
“嗯。”乔宁有些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但不得不收敛起精神。
“——他们现在，已经往2号电梯的方向过去了……对，就是2号电梯。”
韦康迅速地做好准备。
“——现在，只有李万生的秘书小陈还跟着他乘电梯，其他人都已经隔离开，而且，我把所有的电梯都已经按乱了。”
“——2号电梯已经往下，正接近楼下大厅！……5，4，3，2，1……到了，挂机。”
乔宁收线，大功告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