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屯留之战(13)

封飘萍笑笑说:“那好,我就开始布置任务了!你们看,这就是磨盘垴,现在我们整个新一师在胡家沟、秦家、师太岭一带集结,榆林、老爷岭、关上村这一条狭窄地段已经被我们控制,敌人想从这些地方再次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你们别忘了,敌人的大部分人马还在,也就是说敌人的有生力量还很强大,彭毓斌在磨盘垴构筑了工事,妄图凭借他们的工事和我死扛,所以我们要在短时间内打下彭毓斌设在磨盘垴顶端的工事,让他的炮兵发挥不出任何优势,然后我们抢占磨盘垴制高点!现在和磨盘垴遥遥相对的老爷岭已经在我们手里,只要再拿下磨盘垴制高点,彭毓斌的大军将不战而败!”

众人听着封飘萍的讲解不住地点头,封飘萍看看大伙说:“今天晚上发起总攻,所有参战部队以三二一战斗序列攻击前进,沈大奎团在左翼,刘猛团在右翼,冯尧团主攻中路,炮兵营率先开炮攻击他的工事,然后各团迅速出击,战斗打响后,部队迅速穿插进敌人部队中,分割、夹击,将敌人从磨盘垴逼向南岭、夏庄、辗凹、南凹、赵村、后湾等,然后向漳河土落村进击!”

众人听完封飘萍的部署后都觉得这种打法很有条理性,可以完全扼制住敌人的逃窜路线,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

只有杜冲不大高兴地看着邱剑锋,封飘萍一笑说:“老杜,呵呵,你放心吧,没忘了你,魏新亭不是一直在磨盘垴外围观战吗?一旦彭毓斌占了上风,这小子就会立刻赶来,一旦彭毓斌走下风他就会马上溜走,因此,我想让你的骑兵营给我死死盯住魏新亭,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师长您放心吧,我保证把魏新亭看得死死的,不会让他影响我们消灭彭毓斌!”杜冲拍着胸脯说。

“还有我!”杜冲刚说完,一个人闯进来,众人一看高兴地叫起来:“老孙,是你回来了!”

进来的是孙明,孙明一进来就喊着:“紧赶慢赶终于赶上了,师长,魏新亭这小子就交给我和老杜吧?”

封飘萍看看他问:“你不是在上党那边吗?怎么跑回来了?”孙明哈哈一笑说:“是陈总司令员让我回来的,他说咱们师在打彭毓斌,怕人手不够,让我火速赶回来增援,这不我就赶回来了!”

邱剑锋哈哈一笑说:“好呀,这回咱们师可是全了,加上你这团,足足有一万八千之众,哈哈,完全可以和彭毓斌抗衡了,飘萍,那你就下命令吧?”

封飘萍看看众人大声说:“任务已经明确,各团按着部署快速进入战斗状态,等候命令,傍晚以三颗红色信号弹为令,向彭毓斌部发起总攻,炮营第一轮炮击后,全线压上!”

众人齐声说:“是!”

看着大伙各自回到自己部队部署去了,贺大年看看封飘萍说:“这将是一场大仗啊,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啊。”

封飘萍笑笑说:“是呀,但是争取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时间拖得越长越对我们不利呀。这样,战斗打响后我们督促战士们不能缠着打,在运动和穿插过程中夹击消灭敌人!”

一九四五年十月三日傍晚,封飘萍下达了向彭毓斌部发起总攻的命令。

战斗一打响就异常激烈。关于这次战斗,后来邱剑锋在他的作战总结报告上这样写道:“十月三日傍晚,封飘萍师长对地形进行了详细侦察后,下达了当晚的作战命令,按三、二、一战斗序列进行。沈大奎团八连从磨盘垴左翼方向,刘猛团九连从磨盘垴右翼方向,同时发起总攻。部队根据师长的意图调整了位置,配备了火力。当夜幕降临时部队到达前沿。随着发起总攻信号弹的升空,一场激烈的战斗打响了。

“在八二迫击炮、重机枪的掩护下,部队在团长沈大奎、刘猛、冯尧的带领下,向磨盘垴发起了冲锋。九连冲在最前面,他们以整排整排的手榴弹开路,对敌塄坎上的火力进行着压制,突击队乘着烟雾,搭人梯,翻上塄坎,又用手榴弹开路,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在夜幕下敌人的重武器失去了作用,战士们就这样一鼓作气攻下几个塄坎,占领了敌人山炮阵地。敌人在我猛攻之下,伤亡惨重,纷纷溃败。十二时,沈大奎团三营攻占了磨盘垴。随后敌人以整营、整团的兵力展开了疯狂的反扑,我军一次一次将他们击退,磨盘垴成了一片火海。为了减少伤亡,补充弹药,师长命令沈大奎团回撤,由冯尧团组织第二次进攻。

“看到战友们与敌人激烈搏斗,全体指战员早在摩拳擦掌。一声令下,在机枪、小炮的掩护下,四连冲在最前面,五连和六连跟进。全团干部既是指挥员,也是战斗员。连长、指导员等和战士们都带了满身的手榴弹,奋不顾身冲在最前面。好多战士干脆用箩筐装满了手榴弹,部队乘着手榴弹爆炸的浓烟碎片,攀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磨盘,在半山腰和敌人遭遇。

“敌人向我们扔着密集的手榴弹和燃烧弹,许多干部、战士的衣服都被烧着了,仍然向前冲杀,在冲击的道路上,出现了不少‘火人’和‘火神’,他们往上爬着,有的爬上山后,便以着火的身躯抱着敌人,与敌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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