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沦为婚托的白马王子
妩媚的,做作的,温柔的,强悍的,白夜轩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这么个性且恨嫁的女人。捏着服务员找回来的二十块钱,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贬得一文不值。
深圳人有一个现象,富的人喜欢装穷,穷的人喜欢打肿脸充富,而白家就是属于前者的。深圳也有一个现象,富的人都已经过香港享受天伦之乐去了,穷的人都留守在深圳。当然,这只是泛指,不是绝对。
就好比白家,白家是紧跟邓小平同志的脚步,和深圳同步发展起来的,一直在广告行业中平步青云。直至今天,早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白家并没有跟大队一起移居香港,当年按白太太的话说是明明可以在深圳当富人,干吗要跑去香港当穷人?
白太太每次在东门两元店门口经过,看到那些香港师奶大包小包地买生活用品时,就会打从心底不屑。
白家没有住大小梅沙等地的风景别墅,而是很低调地住在后海一个90年代建成的商品房里。一百六十平的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住着舒心快乐就是了。
白夜轩回家的时候,白太太钟雅兰正坐在门边择豆角,她不在厨房,也不在餐厅,偏偏跑到门边的小矮柜上委屈。不为别的,只为能够第一时间打听到儿子今天的战果。
钟雅兰穿着一身职业、带了些洋气的贵妇装,身材高挑匀称保养得宜,栗色的头发剪成干练、露双耳的短发。让人一看就是个混迹商场的女强人,而她确实强,十年前丈夫死后整个白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撑,且越撑越红火。
“妈……”白夜轩有些头大地唤了声,弯腰脱下鞋子摆进鞋柜。
钟雅兰听到开门声,笑容就在嘴角扬开了,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儿子,三个月内能结婚么?”
“妈,你就不能多多关心你儿子婚后生活么?就不怕我今年结婚明年离婚啊?”白夜轩甚是委屈,为了一块地逼他在三个月结婚,这妈当的。
钟雅兰有自己的见解:“怎么会?现在不是流行闪婚么?看那个谁……台湾那个女的,最近媒体不是在疯狂报导她和男友认识才二十多天就结婚了么?”
“我要有人家的勇气,也能当京城四大财子了,还用在这里一天到晚被你逼着相亲。”白夜轩往屋里走。
“你回来!”
“干吗?”
“帮我把豆角择了。”
“不帮。”
“帮不帮?”
“不帮,除非你把我的卡解冻。”白夜轩回头看她。
“没门!”钟雅兰下巴一扬,满面得意,臭小子,想跟自己的老娘斗?
白夜轩的声音萎了下来,回到矮柜旁边坐下,捡起豆角开始择。唇角一勾,笑得像朵花:“妈,您儿子一天到晚蹲在公司帮你打下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怎么能说冻卡就冻卡呢?你这不是在折磨我玩么?”
“生意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等你把媳妇娶回来,我立马给你解冻,立马帮你把车子换成是宾利的。”威胁加利诱,就不信他不臣服在自己的脚下,钟雅兰暗想。
白夜轩脸上的大花朵朵开:“要不要把我妈也换成是进口的洋姐?”
“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跟你说正经的。”白夜轩终于严肃了一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妈,那块破地比宾利车子值钱多少?至于让你连自己儿子的后半生幸福都不顾?”
钟雅兰脸上也随之一黯,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沉默了一阵才幽幽叹了口气道:“那是我们祖宅的地方啊,当年我跟你爸是在那里拜堂的,你也是在那里出生的。”
白夜轩的嘴角蠕动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
“不过地方倒真不大,我们母子俩加起来才能分到一百多平米,也不值一两百万。”
钟雅兰口中的地皮是宝安一处目前为止交通还算不上便利的地方,也就是白家发家之前住的地方。目前地皮确实不值多少钱,但深圳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只要你有耐心捂上十年二十年,那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妈,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地买回来。”白夜轩沉默了一阵说道。
钟雅兰这翻话直接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一直不明白钟雅兰为什么非要那块地不可,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如果他不拿回那份属于自己的地方,还真有点不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