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蒲刃不回答,他又面露凶光地加问了一句,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这似乎已经是他耐心的底线,蒲刃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大只佬”的拳头就迎面飞了过去,蒲刃应声倒下,血光纷飞中,他感觉到瘦小的随从下手更黑更狠,每一下都可以听到体内的爆裂声。
“面瘫”走了过来,蒲刃依稀看到他手上的弹簧刀,锋利雪亮。
下巴可以感觉到刀锋的冰冷。
“面瘫”说道,听着,我不会杀了你,但我可以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人呢?说还是不说?
蒲刃心想,这次是死定了,因为流氓才不按牌理出牌,他无论怎么回答,他们都不会放过他。
他的头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开始出现大块大块的空白,像变幻中的几何图案,思路开始变得断断续续。
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他感觉满脸湿漉漉的。
这时两柱刺眼的白光照射过来,一辆轿车亮着两眼大灯疾驶而至,刷地在他附近刹住。也仅仅是在瞬间,那三个人便上了工程车绝尘而去,速度快到风驰电掣,车轮子在水泥道上擦出了一串火花。
他模模糊糊认出是梅金之后,便昏了过去。
此时的蒲刃右眼乌青,左边的额头和鼻梁上还都贴着膏药,除了大面积挫伤之外,肋骨断了两根,喘息的时候会有刺痛。
伤口还疼吗?梅金微皱着眉头问道。
还好。蒲刃答道。他本来还想说一声谢谢,毕竟是她把他架上车,送他去了医院急诊室的。但他什么也没说,她是大方得体的,衣服也穿得严实而端庄,真正是脱胎换骨了,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金领。但他总觉得她的眼神里有一丝邪恶和歹毒,这是他在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瞬间捕捉到的,然而很快就被她顾盼的眼神和浓密的睫毛所掩盖,像逃跑的野兔一样无影无踪。
知道是谁干的吗?梅金继续问道。
蒲刃点头,“大只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在他贴近他的时候,他看见他左胸前绣着黄色的字母,BD。
梅金叹道,邦德公司不是松崎双电,我控制不了任何一个人。
蒲刃不置可否,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可以停止了吗?梅金用贴心而又亲切的口气问道。
停止什么?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那你总知道为什么邦德要追杀你了吧?
当然知道。
那就足够了,没有黑社会,只有社会黑。梅金淡然说道,别以为你就能躲过这一劫,还是到松崎双电当独立董事吧,从此天下太平。
蒲刃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不可能雁过无痕,不如我直说了吧,贺武平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去自首。
梅金哑然失笑。
为什么呀?梅金笑道,这件事完全可以雁过无痕。
我要跟柳乔乔重新开始。
当然,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