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毛人凤前往的武汉行营,也是相同模式的配置。武汉行营跟“鄂豫皖剿匪总司令部”是一套人马挂两块牌子。表面上由“剿总副司令”张学良兼行营主任。而毛人凤所在的第三科同时也挂着军事委员会调统局第二处武汉站的牌子。实际上由特务处武汉站的站长周伟龙负责,直接领导着担任三科科长的陈郡年。
周伟龙过去是唐生智的手下,被戴笠直接策反过来,成为了特务处的一员猛将。他是黄埔四期的学生,宁汉分裂时,他在唐生智部下当宪兵营营长。当戴笠还是在跑单干的时候,曾潜入唐生智的队伍,想要离间官兵,没想到很快被察觉,通缉他的头像也挂满大街小巷。戴笠没有束手就擒,而是“自投罗网”,主动找到周伟龙,用黄埔手足、师生之谊劝说他“弃暗投明”,结果周伟龙丢下宪兵营长的官帽,随戴笠一起跑到南京,投靠了蒋介石。从此戴笠和周伟龙结下了深厚的交情,周伟龙也就成了戴笠最早成立的“十人团”中的成员。
毛人凤知道周伟龙的底细,周伟龙也从戴笠那里知道了毛人凤和戴笠之间的交情。于是毛人凤刚到,周伟龙便替他举行了一个接风的酒宴,同他抵足密谈。
周伟龙见毛人凤总是微微笑着不多话,便主动谈起当初戴笠和自己谈话的情况:“那一次戴先生乔装闯入我的书房,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他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先总统孙先生领导辛亥革命依赖,群雄并起,军阀林立,国无宁日。民心所向皆是天下统一。蒋校长继承孙先生遗志,决心铲除列强,统一中国,顺乎天理人情民心,可以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我都是校长门生,本就应该团结起来,助校长完成大业。不能形如散沙,心似乱箭,找不到归属的方向啊。’这些年来,我一直铭记着为校长办事,为戴先生办事,从来不敢掉以轻心。”
毛人凤说:“周站长是武汉站的实际负责人,我也对周站长向来十分敬佩。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勤勤恳恳地做出一些成绩,不让周站长和戴处长失望。”
周伟龙呵呵一笑说:“现在像毛先生这样谦虚的人不多见了。其实我除了对张学良那几个大官略有敬畏之外,其他一般人我并不放在眼里,更不可能亲自为新来的一个股长接风。只是因为戴先生让我要好好提拔你,我才想看看戴先生器重的是什么样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戴先生眼力不俗。只有毛先生这样隐而不发,内藏不露的人,才是真正的池中龙凤,一有机会必然会一飞冲天。”
毛人凤连谦让道:“周站长过奖了,您叫我齐五就可以了。我初来乍到,本地很多规矩都不知道,请周站长还请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