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聊到时近黄昏,黄金荣起身告辞,方想起自己的来意,便大体说了一下,请林桂生转告马捕快,改日再来拜访。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当时黄金荣并没有明白林桂生的意思,还以为林桂生指的是给马捕快带话。
第二天戏院开演之前,一大帮流氓包括那天闹事的几位来到戏院,徐福生一见他们人多,赶忙喊来黄金荣。黄金荣以为是来闹事的,警惕地看着他们。
不曾想,那伙人规规矩矩坐下,然后掏钱买茶,演出开始后更是鼓掌叫好,一副捧场的架势。黄金荣晓得是马捕快给帮了忙,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这之后,苏州地界流氓瘪三不但纷纷前往老天宫戏院捧场,还主动与黄金荣结交。
几日后,黄金荣再备厚礼,前往拜访马捕快。这一次马捕快刚好在家,黄金荣感激的话说尽了,马捕快却犹犹豫豫显得十分为难。
“苏州地界的流氓不比上海滩的差,尽是些亡命之徒,招惹上会很麻烦。”马捕快吞吞吐吐地说。
这倒让黄金荣有些不解了,倘若不是马捕快打了招呼,那些流氓瘪三怎么会去捧场呢?
“用不着感谢他。”林桂生这时候走过来,快言快语地说,“要谢就谢我吧,是我跟那帮道上的弟兄打了招呼。”
这更让黄金荣吃惊不小,一个女流之辈竟连黑道流氓都敢使唤,着实令人佩服。
马捕快也吃了一惊,定定地看着林桂生,不满地嘟哝着:
“你打招呼还不是借着我的招牌,他们有事会找我算账的。”
“找你算账又怎么样?整个一个温吞水!”
黄金荣这才晓得了马捕快的态度,对林桂生仗义相助感激不尽。
“对了,明日我过去看戏,给我留位子哦。”林桂生爽快地说。
“不生问题。”黄金荣满心欢喜。
翌日过午,黄金荣给林桂生留出了台前正中的桌子,摆好水果瓜子点心,林桂生一到,黄金荣便亲自出来作陪。徐福生赶紧过来斟茶倒水,殷勤侍奉。